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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问他这是不是可能，和昌说，他也不知道，但还是有可能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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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一个技术人员商量一下。让他来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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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今天和昌打来电话，说想把那名技术员带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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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的面孔浮现在眼前。那是个诚实的人，这让薰子安心了不少。毕竟，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要把瑞穗的身体托付给他。她原本打算好了，如果是要做人体试验，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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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握住女儿细瘦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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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越来越细了，但如果能通过运动，稍微增加一点儿肌肉的话，自己每天一定会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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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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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一天奇迹出现，瑞穗睁开眼睛的时候，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身坐起，站立，迈开步伐，她自己一定是最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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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会一直努力下去，直到那一天到来——薰子凝视着女儿的睡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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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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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刚把杂物塞进包里，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真绪打来的。星野祐也就这样站着，接起了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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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祐也君？我是真绪，你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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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什么事？”星野一边说着，一边看表。刚过下午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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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天，你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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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啊……”星野抱着包，单手把手机凑在耳边，往外走去，“星期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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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是三木他们问要不要去烧烤。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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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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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方便吗？”真绪有些不快地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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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有工作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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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上星期你还没这么说呢。都因为你忙，我们都三周没见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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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的确忙，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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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社长直接拜托你的那份工作对吧？那究竟是什么工作啊？就不能让别人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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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说，你也不懂的啦。因为只有我能做，社长才特地给我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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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对方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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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弃吧。烧烤我自己去。好了，你注意身体哦。休息日还要工作，这对健康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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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谢谢。反倒是你，烧烤的时候别喝太多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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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呢。拜拜。”听声音，真绪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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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把手机塞回兜里，正在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有人搭讪：“出差吗？”一看，原来是BMI第一小组的一个人，是比星野早进公司一年的前辈，正在参与开发为视觉障碍者研制的人工视觉认知系统。只要佩戴特殊的眼镜和头盔，就能在有障碍物的迷宫中行走。这让星野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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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问是不是要出差，是因为按照规定，在公司内必须要戴领带，而星野没有；另外，明明还不到下班时间，他却抱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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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差补助啊。不过的确是要外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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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一脸不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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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社长家吗？我听说啦。是要利用ANC，让脑死亡的社长千金的身体动起来吧？听说是夫人想出来的主意，亏得社长居然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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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C是星野所致力的研究的简称。日语的正式名称是“人工神经接续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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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想尽量满足夫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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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样……”前辈还没说完，电梯门开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在电梯里的人面前继续谈论，还好里面是空的。于是两人进了电梯，前辈继续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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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死亡对吧？没有意识，只剩等死，对不对？让这种人的手脚动起来有什么意义？真是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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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用是社长个人负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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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你的人工费呢？虽说是社长，也不能把技术人员私人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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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是要去社长家，但我并不觉得这就是私人化。这是给了我一个非常宝贵的研究机会，可以对大脑无法发出运动指令的患者进行研究，看看对脊髓施加怎样的刺激，会得到怎样的反应。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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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耸耸肩，歪着头道：“反正我是做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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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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