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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当我替他安排在家里装一套精密的警报系统，他并没有太抗拒。刚刚才安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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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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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经常合作的公司，米尔顿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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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我还是建议让他搬到一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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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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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为确实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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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嘉布莉说，“如果你送一些文件过来，我马上去跟上级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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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但没有把握能拿到什么。我们现在……计算机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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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样的单位真能出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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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得对。我再跟你联络，亲爱的。”她旋即挂断电话。嘉布莉静坐不动，望着暴风雨狂打在窗上，劲道愈来愈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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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拿起Blackphone打给鲍德，任由电话一声响过一声。她不仅想警告他，确保他立刻搬到安全之处，而且也想知道当初他说“最近这几天我一直梦想着一种新生活”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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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会相信，这一刻鲍德正全心全意在照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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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纳斯走后，布隆维斯特又多坐了片刻，一面喝着他的健力士，一面盯着外头的狂风大雨。他身后，亚纳那伙人不知为了什么事放声大笑，但他想事情想得太专心，完全没听到，甚至连阿密尔坐到他身边正在转述最新天气预报，他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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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已经降至零下十度。预计今年第一场雪就要下了，而且绝不是宜人或如诗如画的景象，而会是一场国内已许久未见的猛烈暴风雪，并将连带引爆各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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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飓风级的阵风。”阿密尔说道，依然心不在焉的布隆维斯特只回一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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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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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说……总比完全没有天气变化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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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不过你还好吗？你好像受了刺激，这次面谈没有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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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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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听到的事情让你心情烦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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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上来。现在所有的事都乱糟糟的，我在考虑离开《千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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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基本上你就等于那本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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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或许每件事都会有尽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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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这样没错。”阿密尔说，“以前我老爸常说连永恒也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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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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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是在说永恒的爱情。这话说完没多久，他就丢下我妈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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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维斯特低声一笑：“我自己对永恒的爱情也不怎么拿手，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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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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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我以前认识的女人……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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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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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现在我听说了一点她的动静，至少我觉得是她。可能是因为这样，我的表情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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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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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回家好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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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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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保重啦，阿密尔。”他说完从那群常客身边走过，听着他们随口丢出几句评语，然后一脚踏入暴风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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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濒死的经验。阵阵强风直接吹透他的身体，但他仍定定站了好一会儿，沉浸在往日回忆里。他想到瘦骨嶙峋的苍白背上的龙纹刺青，想到在调查一件长达数十年的人口失踪案时，在海泽比岛上度过一段天寒地冻的日子，还想到哥塞柏加农场内一个被挖开的墓穴，有个女人若非坚持着不肯放弃，险些便长眠于此。之后他才慢慢地走回家。不知怎的，门就是打不开，害他转了半天钥匙。他踢掉脚上的鞋子，坐到计算机前面，敲入“法兰斯·鲍德，教授”搜寻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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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烦乱地难以专注，而是在心里纳闷着（以前也曾无数次想过）：她到哪里去了？除了从她的前雇主德拉根·阿曼斯基处得到过些许消息之外，他没有听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她仿佛就这么人间蒸发，虽然他们多少可以说住在同一区，他却从未瞥见过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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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天出现在李纳斯公寓的有可能是别人。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除了莎兰德，还有谁会那么大剌剌地闯入？一定是莎兰德，而且皮皮……分明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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