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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记者会上表现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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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上将说道，“简直像地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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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感谢我，让你有时间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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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开什么玩笑？全世界每个新闻网站都贴出我和殷格朗的合照。我也被连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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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你从现在起把你自己的人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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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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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现在正面临危机，安全问题又是由我负责，我可不是领薪水来表现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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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注意分寸……”欧康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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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艾德猛然起身，壮得像头熊，也不知是想伸伸懒腰或展现权威，总之是把上司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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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你到瑞典去收拾这些残局，”上将接着说道，“没想到你回来以后，一切都成了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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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本来就发生了，”艾德厉声反驳，“你跟我一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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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解释那本瑞典杂志刊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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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经解释过好几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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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黑客。要我说根本纯属臆测，瞎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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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答应过不把黄蜂扯进来，这个承诺他会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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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最高明的瞎扯淡，你不觉得吗？”他说，“那个该死的黑客，不管他是谁，肯定是破解了殷格朗的档案后泄漏给《千禧年》。这很糟，我同意，但你知道更糟的是什么吗？更糟的是我们本来有机会把那个黑客给阉了，让机密外泄到此为止，谁知道竟接获命令停止调查。你可别说你当时在努力地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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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你去斯德哥尔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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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把我的人给撤了，让我们整个调查工作戛然而止。现在所有轨迹都被掩盖了，就算查出我们上了某个蹩脚小黑客的当，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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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处或许不大，但我们还是可以给《千禧年》和那个叫布隆斯壮的记者惹点麻烦，这你最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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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布隆维斯特，麦可·布隆维斯特。你请便吧。要是你大摇大摆进入瑞典国土，逮捕目前全世界最出名的记者，人气肯定会直线飙高。”艾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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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康纳低声嘟囔了一句，便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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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和所有人一样心知肚明，欧康纳正在政治生命的生死关头，经不起任何鲁莽之举。而他自己则已经受够了这么卖力又卖命地工作，便大步走向亚罗娜找她闲聊。他现在想做一点无须负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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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喝个烂醉，把这一切乱糟糟的鸟事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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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穿着雪靴站在艾茂城堡饭店外的小山丘上。她轻推奥格斯一下，然后看着他坐在向饭店借来的旧式木制平底雪橇上，咻地滑下坡去，到了一座褐色谷仓附近才停下来。尽管有一丝微弱的阳光，天空仍下着细雪，几乎一点风也没有。远方的山峦连天，一片开阔的旷野铺展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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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从未住过这么棒的地方，奥格斯复原的情况十分良好，尤其要感谢艾铎曼的费心。但这一切并不容易。她感觉糟透了，即便是在这山坡上，她也停下两次抚着胸口。停止服用安眠药的痛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到了晚上，她会像虾子一样蜷起身子躺在床上，毫不宽容地检视自己的人生，有时甚至握起拳头捶墙痛哭，咒骂卫斯曼也咒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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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时候她会有种身心涤净的奇怪感觉，偶尔还几乎觉得幸福。有时奥格斯会坐着写他那些方程式和数列，甚至也会回答她的问题，只不过都是单字和怪异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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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这孩子对她来说仍是个谜。有时他会说一些数字的乘方，数字大，乘方数更大，好像以为她能听懂似的。但确实有些事情改变了，她永远不会忘记第一天在饭店房间里，她看见奥格斯坐在桌旁，顺畅无比地写出一堆冗长曲折的方程式，让她拍下来传送给斯德哥尔摩那个女人。当天深夜，她的Blackphone收到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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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奥格斯，密码破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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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高兴又自豪。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从未提起过——对艾铎曼也不例外——对她却是比什么都重要。她也开始感到自豪，无可比拟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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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对学者症候群产生莫大兴趣，当艾铎曼留在饭店过夜，他们经常趁奥格斯入睡后，一起讨论关于他的能力还有其他许多事情，直到深更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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