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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不过我们现在想听的是事实陈述，不是新书宣传。”为了保险起见，茉迪提醒道。马聪说他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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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说他在一个荒唐的时间醒过来，躺在床上倾听着“万籁俱寂”，但就在快四点半的时候听到一个声响，立刻听出那是手枪声，便急忙穿上衣服走到阳台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海滩、岩岬和他们此时站立的停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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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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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四下安静得诡异。接着空气爆裂了，听起来好像战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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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听到更多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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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对岸的岬角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声，我凝神眺望，目瞪口呆，然后……我有没有提到我是赏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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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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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个爱好让我练出绝佳视力，我有像老鹰一样的眼睛，常常能准确无误地指出远方的微小细节，一定是这样，所以才会发现那上面岩石突出的地方有个小点，你们看到了吗？它的边缘有点往岩坡凹陷进去，像个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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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迪抬头看着斜坡，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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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看不出那是什么，”马聪接着说道，“但后来发现是个小孩，我想是个男孩。他蹲坐在那里不停地发抖，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忽然间……天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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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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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从上面跑下来，是个女的，她腾空跃起，降落在突出的岩石上，因为力道过猛差点就摔下来。之后他们，那女的和男孩，一起坐在那里干等，等着无可避免的事情发生，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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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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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男人拿着冲锋枪出现，射啊射的，你们一定可以想象，我马上就扑倒在地。我很怕被射中，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说真的，从我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看到那个男孩和女孩，可是站在崖顶的人却看不见他们，至少暂时看不见。我心里很清楚，他们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就无路可逃了。而他们只要一离开岩棚，就会被那两个男人射杀。根本就是绝望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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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那上面既没发现男孩也没发现那个女的。”茉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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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那两个男人逐渐逼近，只须弯个身就能看见那女的和孩子。最后说不定还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但就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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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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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不会相信，快速应变小组那个人就压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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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说说看，可不可信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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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可能感觉到非常靠近了，便停下来竖耳倾听，那女人忽然跳起来朝他们开枪。砰，砰！接着冲上前夺下他们的武器丢开，简直就像看动作片，之后她带着孩子连滚带跑，几乎是跌下坡去，直奔向停在停车区的一辆宝马。就在他们上车以前，我看到那个女的抱着一样东西，看起来很像计算机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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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着宝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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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度太吓人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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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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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不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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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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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外一辆车，应该是路虎，黑色，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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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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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忙着打电话报警，但正要挂电话时，看见又有两个人从那边的木梯走下来，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太远了看不清楚，不过还是可以跟你们说两件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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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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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只十二角鹿，而且她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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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角鹿是说她很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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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是时髦、有魅力，远在一公里外都看得出来。不过她火气可真大。就在他们上车之前，她打了那男的一巴掌，奇怪的是，他几乎毫无反应，只是点点头，好像是自己活该。然后他坐上驾驶座，他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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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迪把这些全记下来，知道现在必须马上对一辆路虎和一辆宝马发出全国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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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布莉在别墅街住处的厨房内喝着卡布奇诺，心想就各方面而言，自己并未乱了方寸。但她八成是受到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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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芙要她八点到国安局办公室见她。嘉布莉猜想自己不止会丢了工作，还要承担司法的后果，将来想找工作恐怕无望。她才三十三岁，职业生涯便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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