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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的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的农民似的,一点都不象个教授,想不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禁不住事的人,想套他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泄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田县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的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杨要取路先回古田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享单)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我要不是看见瞎子,都快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知道他那本《(享单)子宓地眼图》其实就是本风水地图,没什么大用,真本的材料比较特殊所以值钱,图中本身的内容和山海经差不多,并无太大的意义。况且瞎子这本一看就是下蛋的西贝货,根本不是真品,我对他说:“老头,你这部图还想卖给识货的?”
瞎子说道:“那是自然,识货者随意开个价钱,老夫便肯割爱;不识货者,纵然许以千金也是枉然。此神物断不能落入俗辈之手。老夫那日为阁下摸骨断相,发现阁下蛇锁七窍,生就堂堂一副威风八面的诸侯之相。放眼当世,能配得上这部《(享单)子宓地眼图》者,舍阁下其谁。”
我对瞎子说道:“话要这么说,那你这部图谱恐怕是卖不出去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仿造的,识货的不愿意买,不识货的你又不卖,您还是趁早自己留着吧。还有,别再拿诸侯说事了行吗——我们家以前可能出过属猪的,也可能出过属猴的,可就是没出过什么猪猴,我要是猪猴我就该进动物园了。”
瞎子见被我识破了这部假图便求我念在都是同行的情分上把他也带到北京去,在京城给人算个命摸个骨,倒卖些下蛋的明器什么的,也好响应朝廷的号召,奔个小康。
我看瞎子也真是有几分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与Shirley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他的请求,答应回到北京给他在潘家园附近找个住处,让大金牙照顾照顾他。而且瞎子这张嘴能跑得开航空母舰,可以给我们将来做生意当个好托。
但是我嘱咐瞎子,首都可不比别处,你要是再给谁算命都捡大的,说对方将来能做什么诸侯王爷元首,那就行不通了,搞不好再给你扣个煽动群众起义的帽子办了。
他连连点头道:“这些道理不须你说,老夫也自然理会的。那个罪名可是万万担当不起,一旦朝廷上追究下来,少说也问老夫个斩监候。到了京城之中,老夫专捡那见面发财的话说也就罢了。”
于是我带着瞎子一起回到了古田招待所。有话便长,无事即短。且说转天下午,好不容易盼到孙教授回来,立刻让瞎子在招待所里等候,与Shirley杨约了孙教授到县城的一个饭馆中碰面。
在饭馆中,孙教授对我们说:“关于龙骨异文的事,我上次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当时顾虑比较多。但是昨天我想了一夜,就算为了老陈,我也不能不说了;但是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慎重行事,不要惹出太大的乱子。”
我问孙教授:“我不太明白,您究竟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这几千年前的东西,为什么到了今天还不能公开?”
他摇头道:“不是不能说,只是没到说的时机。我所掌握的资料十分有限,这些异文龙骨都是古代的机密文件,里面记录了一些鲜为人知,甚至没有载入史册的事情。破解天书的方法虽然已经掌握了,但是由于相隔的年代太远了,对于这些破解出来的内容,怎样去理解,怎样去考证,都是非常艰难复杂的。而且这些龙骨异文有不少残缺,很难见到保存完好的,一旦破解的内容与原文产生了歧义,哪怕只有一字不准,那误差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