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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也是遗憾 (2)
“你胡说什么？”他紧张起来，面部的神经跟着扭曲地跳动，“死丫头，回答我的问题，明阳都跟你说过什么？那几个保险柜里放的是什么？”他双脚不安地摩擦着地面，把烟头掐灭了，丢掉，用力地踩搓，右手一会儿放在脑袋后面一会儿抓抓大腿。看样子他很不平静……
我知道，我的试探是有用的，我要抓住他的软肋，攻破他的心理堡垒……
“你不想知道她在哪儿吗？她一直都在看着你的，一直在你身边，因为有不甘和不舍，所以一直不肯离开……”我的眼光飘过他，故意往他身后看去……
“你胡扯什么？”他暴躁地打断我，却不自觉地回头张望，好像他身后真的藏了一个鬼魅……
其实苏晴不在那里，我知道的，她即使做了鬼魅，依然害怕他。看见他走近，她都慌乱地逃开了……
但是我对他的威慑显然是有作用的，他已经越来越不安了……
“她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她叫苏晴是吗？多好的女子啊！你却没有珍惜！她年轻时是个娴静清秀的美人啊！可是二十年之后，你却让她枯萎了，像丢失了水分的花儿一样，干瘪枯槁……”我平静地继续述说……
他却暴躁地跳脚：“你……你乱说！少拿这个唬我，你和明阳那小子串通好了的，他肯定告诉你了，我……我老婆叫苏晴……这谁都知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
我不听他的，只管说我的：“你心里有疙瘩，你的儿子用你私藏的手枪结束了生命，虽然那是意外，你却一直怨恨你妻子……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你发誓为了儿子不再碰枪，可是你没有遵守，你还在倒卖枪支甚至掺和毒品……你祸害的人里，是否也有像你儿子一样年幼的孩子……你作了多少孽？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吗？”
“你放屁！！”安卜泰暴跳如雷地冲过来，死命地掐我的脖子，直想勒死我，“你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我的喉咙……眼睛已经向上翻去，难受死了……他真的想掐死我……
这下子可是……猝不及防……还等不到大森林他们来救我，我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长得像“泰山”一样的大块头阻止了安卜泰，他松了手，我拼命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肺脏跟着剧烈疼痛起来，几乎痉挛……
“拦着我干什么？”安卜泰瞪着眼睛暴怒地吼他。
“泰山”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这小小的囚室又安静下来。我的眼泪喷涌而出，倒不是想哭，而是刚才的窒息让我鼻腔难受……
“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吗？干吗要招惹他呢？”不知什么时候，苏晴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神情复杂地看着我，眼里有同情也有怨尤。
我喘着粗气看着她，直到呼吸平静下来：“你不是想寻找答案吗？我帮你找！安卜泰被贪婪和欲望迷失了心志，他把灵魂出卖给魔鬼，迟早会遭报应的。你不是想知道你丈夫心里还有你吗？还有温情吗？他真的把你和他的过去全都抹杀了吗？你一直在人世间徘徊不甘心离去，你不就是想得到一个不遗憾的答案吗？我会帮你找到的……”
她抡起手掌掴了我一个耳光，我和她都吃了一惊……因为是异次空间，她像无影人一样，那只手穿过了我的身体，并没有打到我，我也不觉得疼……可是心里很难过……我看见了她眼眶里含着的眼泪，打了几转，还是掉了下来……
原来……她还深爱着她的丈夫……
无论沧海桑田，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依然爱他……
就连我话语刺激到他，她也会情绪激动到想给我一耳光……
我怔了……这是个怎样的妻子？安卜泰是个怎样的丈夫？他们这一世……该有多遗憾……
她也怔了，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掌向后退去……
像她那样娴静的女子，大概一生都很少向人动粗吧？她彷徨地向后退去……退去……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