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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女人……尽管有一次她一面在算帐，一面硬说他去过妓院了，这一次他是什么滋味都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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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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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问的时候没有讥讽的意思。这个设想也不比其他的更加荒谬。遇到了这么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什么也不会使人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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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打他，可是无论如何我知道她总是摔盘子……随后她就哭，说她永远也不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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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几乎每天都要吵架，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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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谩骂，每星期吵两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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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您就有事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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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她有没有听懂，她稍带不安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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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骂他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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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养不起老婆就别结婚……’、‘一个人不能用吹牛要增加薪金来欺骗自己的老婆……’、‘一个人不能娶一个象库歇那样能赚几百万的人的老婆……’、‘公务员都是儒夫……一个人如果想干出些什么，一定要为自己工作，要能冒险，要有主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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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马丁，还有他的手套，他的灰黄色大衣，他的用发乳胶住的胡子！梅格雷可以想象出所有扔到他头上去的牛毛细雨和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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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在他以前，是库歇挨到这些同样的责骂，她大概是这么骂他的：“‘瞧瞧马丁先生！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他也许在想要娶一个妻子！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妻子会得到一份津贴！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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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不详之兆！马丁太太搞错了，她被欺骗了，而她欺骗了所有的人！出了一个可怕的根本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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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城的甜食商的女儿需要钱！这是一个既成事实！这是一个需要！她感觉得到！她生下来就是为得到钱，因此，就得让丈夫去赚！库歇赚得不够，如果他死了，做妻子的连一份津贴也拿不到。她嫁给了马丁，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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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库歇却成了百万富翁，可惜太迟了些！又无法帮助马丁，无法使他离开登记局，也去做血清买卖或者其他利润大的生意，她太不幸了，她始终是不幸的！生活在卑鄙地欺骗她，并以此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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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玛蒂尔特青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梅格雷，就象墨杜萨①的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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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来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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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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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和他争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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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象这个老太婆等候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好几年了！她不慌不忙，她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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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开导他：‘你父亲有的是钱！如果他不让你过好日子，他一定是非常可耻的，你甚至连汽车也没有……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就因为这个为了钱而嫁给他的女人！因为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嫁给他的……而且天知道这个女人以后将怎样对付你……是不是你会得到一些属于你的财产？……’、‘所以现在你应该不择手段地向他要钱，把钱放在可靠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就由我来替你保管……喂，我来替你保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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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一面看着肮脏的地板，一面神色严峻地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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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混乱不堪的感情中，他相信认出了一种主要的感情，这种感情也许带来了所有其他的感情，这种主要的感情是担忧！那是一种病态的、尽乎疯狂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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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太太总是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丈夫的死，如果他死后拿不到津贴，那么就要过贫困的日子……她为她的儿子感到害怕！这成了一个纠缠不休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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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热是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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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没有说！他从来不在这儿呆得很久。他大概在别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要干……”※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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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凶杀的那天他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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