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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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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到付任何赔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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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非常奇怪，也许还有点儿气恼，因为总之，如果那些女人什么要求也不提，那就是说她们对她的丈夫是有一点感情的！而她的丈夫对她们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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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经定下了举行葬礼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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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兄弟安排……准备在星期四，在圣菲利浦-杜-罗尔教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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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到隔壁餐厅里餐具的声音，大概是在摆桌子准备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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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您深表谢意，我这就告辞了，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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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走上奥斯曼林荫大道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咬着烟斗在嘟囔：“该死的库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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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他不由自主地说出来的，就仿佛这个库歇是他的一个老朋友一样。一想到自己是在这个人死后才见到他的不由得大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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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对他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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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那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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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第一位，甜食商的女儿。在南泰尔的居处，为她的丈夫也许永远不会有一个固定的职业而灰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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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迪纳尔的少女，为变成一位上校的侄女婿而感到的小小的自我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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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娜……在俱乐部的约会……毕卡尔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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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来向他借钱的儿子！费尽心机到拱顶下与他相会的马丁太太，也许她想用旧事来使他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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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结局！一个人呆在他平时尽可能少来的办公室里：背靠在平开的保险箱上，双手搁在桌子上……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女门房在经过院子时从毛玻璃窗外看他始终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上……可是她更关心的是正在分娩的圣马克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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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女疯子曾经叫过！也就是说，老玛蒂尔特，穿着她的软底拖鞋，正躲在过道里的某一扇门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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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先生穿着灰黄色大衣，下楼来在垃圾桶旁边寻找他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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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是肯定无疑的：那抢去的三十六万法郎眼下肯定在某一个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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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开枪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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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马丁太太辛酸地说，她神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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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昂信贷银行取出来的三十六万新票子会不会在她手里？是不是她最后拿到了这些钱？这么许多巨额票面的大票子，有了这些钱，她可以无忧无虑、舒舒服服地过上好几年，用不到去牵挂要等马丁死后她才能到手的那笔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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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被乙醚掏空了身子、萎靡不振的罗热？会不会是他找来和他一起睡在旅馆里一张床上的醉生梦死的塞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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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尼娜，或者是库歇太太！无论如何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一切：马丁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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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女人在这幢房子里遛达，穿着拖鞋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在所有的门背后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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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得去拜访一下老玛蒂尔特。”梅格雷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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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当他来到孚日广场时，正在分拣信件(一大包邮件是寄给血清公司的，只有有限的几封信是给其他房客的)的女门房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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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去楼上马丁先生家吗？……我不知道您现在去好不好……昨天晚上马丁太太病得很重……一定得去请医生……她丈夫急得象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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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职员穿过院子到实验室和办公室去上班。仆人在二楼一个窗口上拍打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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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和奶妈哄孩子的单调的吟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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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四十度的高烧jT6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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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她睡着了。”马丁先生一闪身，“……不过您请进来……”jT6qeeye情感网
让梅格雷进了屋。他听任梅格雷看到了他混乱不堪的房间，也不顾自己身穿睡衣，胡子拉碴，胡子是淡绿色的，说明他有染胡子的习惯。jT6qeeye情感网
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已经精疲力竭、倦容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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