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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该由我来……”她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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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您原谅。由于牵涉到人命，讲话就不能考虑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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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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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怀疑任何人。我只是想知道您丈夫的生活，和他接触过的人，还有他最后一个晚上的所作所为。您知不知道这个女人住的地方和库歇的办公室在同一幢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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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对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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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到她时语气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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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恨她……后来，他对这种感情觉得羞耻，因此他说，实际上这个女人是很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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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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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永远也不会感到满足……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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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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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猜到我要讲些什么……她的私心很重……总之，她离开了雷蒙，就因为他赚得少……后来，看到他有钱了……而她，却嫁给了一个小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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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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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相信她曾经向他要过钱。当然，我丈夫也不会对我说。我所知道的就是，在孚日广场遇到她，对他来说是一件倒霉的事情。我想这是她特意安排好出现在他面前的。她不跟他讲话，只是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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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长想到他们在拱顶下不期而遇的情景时不禁微笑了起来：从汽车上下来的库歇精神饱满，脸色红润；而故作高傲的马丁太太戴着黑手套，拿着她的雨伞和小钱包，神态狠毒。※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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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您所知道的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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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想换个地方，可是在巴黎很难找到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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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您不知道您丈夫有什么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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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会有！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太善良了，善良得变得可笑了……他不是在花钱，而是在扔钱……如果有人埋怨他，他就回答说，他已经有好几年时间花一个铜子都要掂掂分量，因此他要挥霍挥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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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您家里的人关系密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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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来往……他们的气质不一样，是吗？兴趣爱好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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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的确很难想象，库歇在客厅里和年轻的律师、上校和神态庄严的老妇人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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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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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血气方刚，身强力壮，举止粗俗，勒紧裤带，赤手空拳为追逐财富而奋斗了三十年的男子。他发财了，在迪纳尔，他终于进入了一个从前从来不愿意接纳他的一个阶层。一位真正的少女……一个资产阶级家庭……茶和小蛋糕、还有野餐……他结婚了！为了向自己证明从此以后他无所不能！为了有一个和他从来只看到他们外表的那些人一样的家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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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婚了！因为他也受到了这个聪明而有教养的少女的影响……这是奥斯曼林荫大道上的套间，还有各种最富有传统性的东西……只是他需要到别处去活动，去看看别的人，去和他们无拘无束地谈谈……啤酒店，酒吧间……还有别的女人，他非常爱他的妻子！他崇拜她！他尊敬她！受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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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因为他受她的影响，他就需要象尼娜那样的野姑娘来和他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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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歇太太有一个问题犹犹豫豫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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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终究还是下了决心提了出来，眼睛却望着别处：“我想向您……这件事很难出口……请原谅我……他有一些女朋友，这我知道……他只是出于谨慎才没有过于张扬……我需要知道的是，在这方面有没有麻烦，会不会发生什么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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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以为她丈夫的情妇是些小说中的荡妇，或者是些电影中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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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梅格雷微笑着说，他想起了小尼娜憔悴的脸容，那几件她当天下午送进市信托银行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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