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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我还以为忘在公共汽车上了呢。我刚才还对马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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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没有露出笑容，有些女人喜欢用姓称呼丈夫，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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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在家，穿着他那条条纹裤子，上身穿着咖啡色的粗呢上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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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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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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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问心无愧的人来说，永远谈不上什么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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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房间的最明显的特点是气味，这儿的气味很混浊，以地板蜡、厨房和旧衣服的气味为主。一只金丝雀在笼子里跳跃，有时候把一些小水滴甩出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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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扶手椅给探长先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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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椅！只有一把，一把伏尔泰式的皮扶手椅，颜色暗淡，象黑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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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了太太和早上象是换了一个人，她撒娇似地说：“您一定要喝些东西……嗯……马丁！拿一杯开胃酒来……”马丁很尴尬。也许家里没有开胃酒了，也许只剩下瓶底里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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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太太！我从来不在饭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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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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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凄惨啊！凄惨得使人不想做人，不想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这块土地上每天有几个小时阳光照耀，还有真正自由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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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大概不喜欢光线，因为有三个电灯泡被仔细地用厚厚的色布蒙起来了，只漏出很少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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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地板蜡！”梅格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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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气味中占主要地位的！还有，巨大的橡木桌子光滑得象溜冰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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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太太装出一副欢迎客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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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您这儿看孚日广场一定很漂亮，那儿的雕塑是巴黎最优美的。”梅格雷说，因为他很清楚，窗子是朝着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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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幢房子由于建筑式样的缘故，三楼正面的天花板很低……您知道整个广场地区都被当作是历史建筑物……人们无权去改动它……这是很可悲的！……我们想安排一个浴室已经有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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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走近窗子。由于一个无意的动作，他撩开了原来出现过人影的窗帘。他一下子愣住了，他受到的影响如此强烈，以致忘了应该象一个有教养的客人那样继续和主人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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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是库歇公司的办公室和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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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的时候，他曾经注意到，窗上按的是毛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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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他发现只有下面一些玻璃是打磨过的，另外一些是光的，透明的，女佣人每星期要擦两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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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库歇被杀害的位置上，菲利浦先生在女秘书一封封递给他的打好的信下面签字，甚至可以看到保险箱上的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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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实验室相通的那扇门半开着。从实验室的窗子可以看到一些穿白色工作服的女人，她们围坐在一只巨大的桌子前面包玻璃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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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第一个人在篮子里拿起空管子，第九个把一只完整的盒子递给一个职员，加上一张说明书，一只很漂亮的纸板箱；总之，是一件准备交付给药剂师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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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拿一点饮料来吧！”梅格雷身后的马丁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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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丈夫很紧张，他打开碗柜，震得玻璃杯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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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点苦艾酒了，探长先生……库歇太太，她，当然可以请您喝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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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箭的马丁太太露出了尖刻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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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女疯子bDo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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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雷拿着杯子，眼睛望着马丁太太说：“嗨，如果您昨天晚上望望窗外就好了！这样的话，我的侦查也许已经结束了。因为如果站在这儿，就不可能不看到在库歇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事情。”bDoqeeye情感网
很难从他的声音或者神态中觉察出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面喝着苦艾酒，一面聊着。bDoqeeye情感网
“我甚至可以说，这桩案件也许能提供一个最奇特的犯罪见证。有人从远处看到了这次杀人事件！我怎么说呢，只要有一副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对话者的嘴唇的动作，甚至连他们讲了些什么话也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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