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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询问了巴图家人,他们家有没有遭遇狼患,答案是没有。别说狼患,这几年就连一声狼嚎都没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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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怕什么?怕狼?什么狼让他怕到要藏在阴暗的地窖中,用锁链把自己给锁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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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事情可能还和几年前那桩事情有关,如果说这是狼群的报复,那报复终究也会落到我身上。于是我选择了跟他一起待在地窖里,看看有没有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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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和他睡在一起,也没发生什么事情。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却发现巴图消失了。那个绑住他的铁链子还在,脚镣也在,他的人却不见了!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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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发疯了一样找了一整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草原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对,就是那个地方!“我借了一辆摩托车,一杆枪,又一次去了我们从前那个营房,那里已经荒废了,成了一堆废墟,但是在废墟上,竖起了一支旗杆。在那支笔直的旗杆上,挂着一面风干的人皮,巴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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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骑着摩托车,拿着枪,像疯了一样在草原上开着,我大喊大叫,让那群驴日的狼出来,让它们来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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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到处都是绿莹莹的狼眼,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但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我的摩托车耗尽了油,也没有一匹狼试图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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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沮丧地躺在地上,难过极了。我知道,狼群不会杀我了,它们会折磨我,一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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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蒙古回来,我一刻不停地赶往山西阳泉,去见小刘,我怕他也会出事。但是小刘却拒绝见我,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我经过四处打听,才知道小刘媳妇在一次晚上出门时,被一群狼围攻,但是却没有受伤。之后,小刘媳妇怀孕了,生了个孩子,眼睛是绿莹莹的,三角眼,像极了狼眼……小刘从此以后搬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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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把烟头扔在水里,说:“以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去了内蒙古打黄羊,其实主要是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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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都呆了,小心翼翼地问白朗,连长和巴图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只剩下一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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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说,他后来也请教了好多人,包括一些专家教授,最后得出一种结论:他们是被一种古怪的虫子给吃掉了。这些虫子很小,能从人的耳孔、鼻子、嘴巴钻进去,把人的内脏和血肉吃干净,只剩下一张人皮。这种古怪的虫子常常成千上万只集体活动,它们能释放出一种麻醉剂,把人麻醉了,然后吃掉。它们生活在草原深处,行动不便,食量又大,经常找不到足够的食物。狼群和这种古怪的虫子达成了秘密协议,也叫啥共生。狼群负责把这些虫子带到食物丰富的地方,它们偶尔也替狼群解决一些麻烦。东家站起来,拍拍白朗的肩膀:“没事,都过去啦!”白朗点点头,不再说话,一声不吭地背起行李,跟着东家往前走。赵大瞎子也招呼我一声,跟着走了。小山子在我旁边经过时,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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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闷想着,没想到狼群竟然懂得运用这种诡异的虫子解决危险,难怪白朗要说它们成精了!我也终于明白,白朗为啥要在内蒙古杀狼,又为啥总是单身一个人了,他是害怕狼群的诅咒会在他或家人身上应验。不过,东家愿意留他在身边,难道不怕狼群的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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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白朗的讲述,气氛有些沉重,原本进入大山的喜悦也给冲淡了。我们一路上没再说话,闷头走了好久,终于在一处小溪旁停下来,东家说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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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久,我也觉得累了,在溪水中洗了洗手和脸,溪水冰冷,刺激得我浑身一个激灵,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闻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一股淡淡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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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进山第一夜(4)Usk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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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的特点是有山有水,山多是起伏的山谷,一个个的小山包,从山上下来的山泉水,汇聚成一条淙淙小溪,欢快地流淌着。还有那蓝得忧郁的天空,丝丝缕缕可见的白云,绿油油的茂密的草地,美得让人感觉一切都不真实起来。赵大瞎子踢了踢我的背包:“小七,走,哥哥带你搞点好吃的去!”我兴奋起来:“去打猎吗?”赵大瞎子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在大兴安岭打猎,可算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我殷勤地要帮他背枪,却被他拦住了:“不用枪。咱们还在大山边上,被巡逻队发现就完了。”我说:“不用枪?那怎么打猎?”赵大瞎子嘿嘿笑着:“待会儿你就知道啦!”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小河有五六米宽,河水清澈,水流很急,哗哗流淌着。顺着小河走了会儿,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桥。小桥是用两棵伐倒的小树并排横在小河上搭建的,我试了试,木头很结实,背阴的一面都长出了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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