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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电局和冶矿公司我们都重点调查过,你们凭什么只认可前面,而否定后面的调查啊?”
……
“好了,你们几个,吵吵啥啊?有不同意见,说归说,但注意态度!”
有人领头呛声,后面的人便纷纷附和,刘队虽然勉强出来圆场,但也让人感觉有些不太情愿。会议室中的气氛甚是尴尬,好在此种场面支援小组见多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对立的情绪,顾菲菲面带苦笑地瞅了韩印一眼,韩印淡然出言安慰道:“我们无意抹杀各位的劳动,也没有觉得各位有办案不力的地方,只是把我们分析的结果通报一下,稍后我们还会根据情况不断做修正,然后才会以此为基础做出更全面的犯罪心理侧写。当然,我承认我个人心里还是稍微有一点点困扰……”
韩印话未说完,就见刘队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便停下话冲刘队点头示意让他先接电话。没承想刘队把电话放到耳边一会儿,神色迅即大变,他快速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冲身边的警员急促说出一个固定电话号码,吩咐他立刻找技术科查实机主登记地址。
再回过头,面对韩印等人,刘队眉头紧锁,出人意料地说:“是、是凶手,他在电话里说:‘既然你们不够聪明,那我就打电话通知你们,祥瑞家园的案子不是我干的。想要知道我喜欢什么,那就来看看吧!’”
“他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众人异口同声诧异道。
“这没什么稀奇。”刘队面色颓然地解释说,“早年办案时,我还不是支队长,在走访调查中不知道发了多少张印有手机号码的警民联系卡,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换号码,其实也是盼望着某天能够接到一通有价值的线报,可没想到会是凶手打来的嘲讽电话。”
第07章 杀戮证明
这是一起超常规的案件——凶手作案后,用受害人的宅电打通该系列案件主办刑警的手机亲自报案,于是当警方迅速通过电话登记的地址,找到位于富平区锦华路196号3单元501室的犯罪现场时,看到的是遍布血渍的房间,以及近乎被五马分尸的死者。
犯罪现场集中在房子的客厅中,这是一个通常意义上被称作明厅,也就是带窗户的客厅。一进来,窗户上是捂着窗帘的,待韩印将之拉开后,一缕斜阳随之悠然透射进来,客厅里顿时更显血红夺目了——地板、墙上、沙发、装饰柜、窗帘,等等,无一不被鲜血抹红。同上两起案件一样,受害者系一名中年妇女,在她家中找到的身份证显示她叫刘红岩,她的衣物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周围,全身赤裸披散着长鬈发满面污血地仰躺在玻璃茶几旁,再准确点说只是一个连着头颅的躯干躺在血泊之中,脖子上系着红布条,四肢被砍掉,随意扔在两边,上身被整个剖开,心肺等内脏器官被切割掉,明晃晃地摆在茶几上,大肠被生生扯成几段,有的甩在沙发上,有的挂在电视上……
“凶手刻意把现场布置得如此血腥,想必是有意要让咱们见识一下他的能力。也许通过网络与其接触,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先前的担忧似乎被印证了,韩印的语气多少有些自责。
“你是说因为咱们在网络上的‘挑逗’,他才有这么强烈的表现欲望?”刘队咧着嘴四处打量着问道。
“未必,我觉得他更像是被受害人激怒了!”顾菲菲接话否定道,然后把受害人的脑袋特意向后拨弄一下,露出脖子上的刀割创口解释说,“你们看,这个刀创很浅,并没割断动脉,而且整个现场没有拖拽的血痕,反而有很多滴落形态的血迹,尤其是从门口到茶几这么一段距离。我刚刚稍微测量了一下,血滴直径大致相同,表明当时死者的出血点距离地面的高度至少要1.2米,很明显凶手从背后的一刀,并没有形成致命一击,于是受害人慌不择路,从门口逃向客厅窗户前,想要向外求助……”
听着顾菲菲的话,刘队又特意打量了受害人几眼,插话道:“她整个人都比较胖,脖子又粗又短,凶手当时可能没掌握好方位和力度。”
“没错!”顾菲菲站起身,边比画着边说,“受害人头部明显被钝器连续击打过,腿部膝盖部位瘀血严重,估计当时她在跑向窗前躲避的时候,不小心被茶几绊倒了,凶手随后赶上,两人便展开搏斗。过程中,凶手可能随手抄起身边的某样东西,反复向死者头部猛击,所以咱们可以看到现场很多地方的血,都是凶手为宣泄愤怒故意抹上去的,但死者头上方的天棚和窗帘上沾染的,基本都是中速飞溅形态的血迹,应系凶手大力挥动钝器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