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理师
贺顿说:“磕头的事就免了,但徒弟给师傅端个茶送个水的,一定不能少。”
柏万福说:“这你放心。以后凡是在这诊所之内,我就给你端茶倒水。不过,要是回了楼上,你还得给我端茶倒水。咱也得让老妈看看,不是气管炎。”
两个人说笑了一番,电话响起,又有人来咨询。贺顿一五一十地解说,柏万福洗耳恭听,努力学习。
贺顿打完了电话,在明亮的灯光下,打量柏万福,说:“你得换换外包装。”
柏万福抻抻抹布似的外衣说:“咋啦?这不挺好?纯棉的。”
贺顿说:“太无产阶级了。心理这事现阶段还是有钱的人来得多。做男接待,得洗心革面,中规中矩。”
柏万福手足无措地说:“这我就不知道如何打扮自己了。”
第十二章 我需要膀大腰圆长得像鲁智深的心理师
我需要膀大腰圆长得像鲁智深的心理师
贺顿相中了一套藏蓝色的西服,还有配套的红色条纹领带和隐格衬衣。柏万福虽然瘦弱,骨头架子还很匀称,好衣服一上身,人立马就精神起来。
“像个银行职员。”他自己说。
“当然了,这叫证券蓝。”贺顿说。
“心理所也不是储蓄所。”柏万福提出异议,其实是心疼钱。这套衣服,可能比他有史以来穿过的所有衣服的总和还贵。
“来的人,多半是有身份有头脸的人,你也要旗鼓相当。”
柏万福摸着价签说:“要不咱们再走走,货比三家?”
贺顿说:“耽误不起那么多时间。诊所现在是空城计,来了电话,无人应答。”
柏万福说:“就算是有人应答,也不见得能成就一笔业务。基本上是无用功,工厂管这叫废品。”
贺顿说:“这可跟工厂不一样。虽说没有成交,可人家知道了有这样一家机构,知道这家诊所时时刻刻有人值守,这就是口碑。日后他有了问题,也许就能想起咱。”
柏万福说:“不就是证券蓝吗?访访有没有便宜点的?人家也不会扒拉着我的脖领子看商标,大体上像那回事就行了。”
贺顿说:“不成。一分钱一分货。”
柏万福说:“那你这个公司给我报销西服钱吗?”
贺顿说:“想得美。”
柏万福说:“这可是工作服。除了到诊所上班穿这套衣服,别的场合我敢穿吗?要是叫原来厂子里的弟兄们看到了,还不得成群结伙地找我借钱?”
贺顿说:“你就是把它当成了工作服,也不能报销。再说,里出外进花的还不都是我借来的钱?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柏万福说:“舍下的孩子快有一个幼儿园了,套下的狼崽子屈指可数。”
贺顿说:“时候不早了。交钱走。”
两人回了诊所,录音电话上显示有几个人来过电话,打开一听,都没有留言。打电话的人都心中惴惴,面对机器,不愿倾诉。串串忙音,好像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小兽的脚印,你知道它走过,却捉不到它。
柏万福说:“咱这是守株待兔。”
贺顿说:“也不能扯开嗓子大张旗鼓地到街面上吆喝,那是磨剪子。”
柏万福说:“外国怎么招徕顾客?”
贺顿说:“刚开始也是没人来,后来不断宣传,大家知道了心理健康也需要别人帮助,慢慢就成了习惯。”
柏万福说:“用了多久?”
贺顿说:“资料上说美国用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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