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纱
池文浩疑惑地问道:“大爷,您是和我们说话吗?”
老樵夫皱着眉道:“除了你们这附近还有别人吗?”
池文浩脸上现出一丝惊讶:“您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山?这山上……”
“这山上倒没什么,只是山顶上那所房子去不得。”老樵夫闷哼一声说道。
田甜的一根心弦突然被拨动了,她几步奔到老人身前,指着“鬼屋”的方向大声地问道:“大爷,您说的是那里的那座‘蘑菇房’吗?”
老樵夫吃惊地望着田甜,点头说道:“没错,从这往上除了那所房子就没别的了。怎么?你去过那里?”
田甜不理会老人的问话,继续追问:“大爷,您为什么说那房子去不得呢?”
老樵夫抬起布满血丝的老眼,下意识地朝着“鬼屋”方向望了一望,脸上瞬间积聚起一团阴寒之气,就像冬日里下霜的清晨。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闷地说道:“那屋里原来住着守林员一家四口,他们不是本乡本土上的,是从外地迁过来的,听说那守林员的媳妇长得很标致,话不多,干活却麻利。可是,这媳妇有一点非常古怪,从来没人见她笑过。他们一家人很少下山,见过他们的人也不多。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人发现守林员的老娘和他三岁的小女儿被砍死在屋子里,一地的鲜血,血上还漂着老太太的一只耳朵。而守林员两口子却没了踪影。警察调查后,说这一老一小都是给守林员杀死的,杀了人他就逃走了。通缉了三年,到现在人也没抓着。不过,出事以后那屋子就没人敢住了,到现在一直就这么空着,大白天都没人敢进去,一到天黑就更是得绕道走。”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一顿,表情突然变得神秘兮兮:“告诉你们说呀,有人晚上经过那儿的时候,听到屋里边有女人哭呢,阴惨惨的,可吓人了。”
陈小乔听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心脏像顽童踢打的皮球般乱跳不止,她胆战心惊地问道:“大爷,那守林员的媳妇呢?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到了大家的心坎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老樵夫脸上。
老人眼中再次掠过一丝忐忑,声音喑哑地说道:“可倒是真怪了,那媳妇从出事那天起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大家都猜测她是凶多吉少,因为,当天在屋子里发现那媳妇的不少血迹,看样子,她也着了守林员的毒手。可是,找遍了整栋房子,就是找不到尸体,也许,是被她丈夫带走了吧。真是怪呀。”
听着听着,池文浩眉心拧成了结,他心情沉重地问道:“那祖孙俩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埋了。”老人叹息着说道。
“埋在哪里了?”陈小乔瞪大了眼睛问道。
“还能埋哪?我们这儿不兴看风水,就用滚鸡蛋的办法选坟地,在蛋摔破的地方挖个坑埋人,埋完后再用土填平,不建坟堆的。那可怜的一老一小就是这么埋在她们家房子边上了,也就十多米远吧,不过,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可记不得了。所以啊,我每回从那儿路过都绕着走,生怕踩着她们的坟地啊。”
一席话说得田甜和陈小乔脸色煞白,因为,她们不约而同地担心,自己上一次很可能踩到了祖孙俩的坟。
“差不多就回吧,天黑了会迷路的。”老人丢下这句语重心长的话,便背着硕大的柴堆艰难地向坡下走去。
望着那座行走着的“柴垛山”,陈小乔只觉仿佛身处冷库之中,彻彻底底地冰寒,她的眼前反复上演着那个鬼屋之夜的某个片断,一高一矮两个诡异的背影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的心,她的脑,以至她的全身。
“小乔,怕了吗?”池文浩用力捏了捏陈小乔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关怀。
陈小乔挤出一丝凄凉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田甜在一旁则是小脸紧绷,嘴里念经一样地嘟哝着:“原来那是一所凶宅,难道我们见到的真的是鬼魂?不,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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