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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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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眼中的惊异更深了,恐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什么人来真正关心过他们这个穷苦的家庭,更不要说是素昧平生的两个陌生人。他感激地望着小乔:“这……姑娘,你真是费心啊,可是,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家,只是……只是我儿子他有些疯病,我怕会吓着你们。”
 
  “没关系的,我们看看就走。”陈小乔笑靥如花。
 
  “那,你们就进来吧,屋里乱,你们别嫌弃。”老人无奈地站过一边。
 
  一进门的地方是个不足五平米的厨房,简易的碗架边是正燃着的煤炉,蜂窝煤炉子上坐着一壶水,水壶的外部被煤烟熏得看不出原色,就是一种脏兮兮的黑。
 
  推开里面那道粘濡着油污的木门,就是一间比两个厨房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屋内的光线很暗,与外面的阳光灿烂简直是格格不入。因为狭窄的缘故,屋里勉强放进去两张床和一个柜子,几乎就没什么空余的地方了。
 
  老人按下墙上的开关,屋里才有了几许象征生命的光亮。
 
  东头的床边坐着老汉的老伴,她的头发梳理得光滑顺贴,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身子像钟摆一样有节奏地向前摇晃,脸上带着迷迷糊糊的微笑,一双痴滞的眼眸温柔地望着另一张床。
 
  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蓬乱的头发,瘦干干的脸,身子埋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娃他妈,我回来了。”老汉平声静气地打着招呼,然而床边的老妈妈却无动于衷,依然满怀慈爱地注视着对床的那个人。
 
  老汉叹了口气,指了指露出被子的野人般的那颗头:“这就是我儿子,唉,疯了十年了,总是时好时坏的。”
 
  正说着,那个“野人”突然将头转了过来,两眼放射出疯狂而散乱的光芒,他嘴里“啊、啊”地怪叫着,扭动身子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陈小乔吓得禁不住倒退一步,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别怕,他被绑着呢,下不来的。”老汉歉意地说道。
 
  “血!血!血面纱!血面纱……”“野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阴晴不定,眼里的恐惧如一股突如其来的洪流,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血面纱?他说‘血面纱’?”陈小乔大脑一阵轰鸣,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
 
  池文浩的脸色也随之骤变。
 
  卖酒老汉的表情尴尬中带着心酸,跺着脚说道:“唉,你们也看着了,他一犯起病来就胡说八道的。没吓着你们吧?”
 
  陈小乔上前一步,胸脯剧烈地起伏:“老爹!您儿子……他十年前是怎么得的病?”
 
  老汉伤感地回望儿子,幽幽地说道:“唉,你们不知道,我这孩子从小脑子就不灵便,所以,一路留级,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就回家来了。眼看着十七岁的大小伙子整天呆家无所事事的,我就托人帮他找了个学校做临时工。谁知道,才干了没几个月,这孩子突然就发了‘失心疯’,先是直愣愣地发呆,后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有一天,干脆就没回家来。我和娃他娘满街满巷地找,找了三天才在一个垃圾堆边找着了他,可是,他却不认得我们了……”
 
  说到这里,老人忍不住抬起衣袖去擦拭眼睛。
 
  陈小乔扬起头,紧张地问道:“老爹,您儿子当年是在哪个学校当临时工的?”
 
  老汉低头想了一想:“哦,我记得应该是在师范学院里边。”
 
  “师范学院?”陈小乔的心脏“嘭嘭”乱跳。
 
  而床上那个“野人”也似乎受了震动,不住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乱发如野草般参差摇曳,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汉侧头瞥一眼儿子,又回转过来抱歉地望着两个受惊的年轻人。
 
  陈小乔此刻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卖酒老汉的儿子就是白阿姨所说的十年前那个傻子临时工。她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悸动,柔声向老汉道:“老爹,他说胡话的时候都讲过些什么,您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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