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面纱
陈小乔的双脚慌乱地在地上找到拖鞋,还没等完全穿好,她的整个身子就被田甜拉拽着向门外走去。
当房门在身后砰然关闭,陈小乔才惊魂甫定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田甜,你疯了?”
田甜却面容僵硬,字字冰冷地说道:“我没疯,不过我宁愿自己疯了,那我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
陈小乔越发糊涂了:“田甜,究竟出什么事了?”
“小乔,《丢手绢》又来了,儿歌又来了,诅咒并没有真的过去!”
陈小乔先还有些没听明白,然而,当下一秒钟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脸也“刷”地一白,甚至不亚于田甜的面色。她的牙齿不停地打战,浅花睡裙包裹的身子树叶般抖动不止,半晌,她才嗫嚅着说道:“你又听到那首儿歌了?是一模一样的儿歌吗?”
“就是那个小女孩唱的诡歌,分毫不差!”
“你……你是说……”陈小乔的眼底泛着恐惧的寒光。
“儿歌追到这里,就是说荒宅里的一切并未结束!诅咒仍将继续!”
第九章 田甜的困惑
田甜和陈小乔返回113寝室的时候,灯已经熄了,不过,桌子上却燃着一根朱红色的蜡烛,烛火跃动中,一个坐在床边的白衣女子亭亭然起身,袅袅地向她们走来,脚步移动间,她那洁白胜雪的棉质睡袍就款款轻扬,似仙子,又似鬼魅。
“你们可回来了,我怕你们进来时看不见东西,特意点了蜡,快去洗漱吧。”关玲轻声说道,话语中透着水样柔情。
“大姐,谢谢你。”陈小乔心头涌起一股热流。
而田甜却一言不发,眼神古古怪怪的,直勾勾瞪着关玲,像僵尸。
关玲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抚了抚发角,挤出一丝强笑:“怎么了?田甜?没事吧?”
田甜鼓着眼睛,依然是不发一言,掉转身,拿起脸盆拉门走了。
陈小乔对关玲苦笑一下,随即也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追了出去。
水房里,陈小乔一边往牙刷上挤着牙膏,一边嗔怪着说道:“田甜,你怎么对大姐那么没礼貌?你知道大姐多关心咱们,晚上她还向我问起元阳的事呢。”
“什么?”田甜刚涂了一脸的洗面奶,此刻还未及冲洗便倏地转过头来,“她都问你什么了?你全跟她说了?”
陈小乔露齿一笑:“没有。大姐就说看咱们这阵子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去元阳玩的时候撞了邪了,还说要帮咱们去请开光的佛卡来避邪呢。说实话,我当时差点把‘血面纱’的事跟她说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没讲。”
田甜不置可否地低下头去,就着“哗哗”的水流反复地揉搓面部,忽然,她抬起爬满水珠的脸,双目如电地面向陈小乔:“你不觉得,关玲有问题吗?”
“大姐?有问题?”陈小乔一脸错愕。
田甜侧过脸,心烦意乱地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这晚,田甜本来以为自己要失眠了。可是吹熄蜡烛后不久,她还没来得及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感觉眼皮重得像两块高精度的钢板,一次次向她的下眼睑打压,她先还努力抗争,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她就睡着了。
在意识渐渐消退的瞬间,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人站在她的床前,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第二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九日了,距离“国庆”只剩下最后两天,喜悦像夏日午后无遮无挡的阳光,在同一时间几乎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滨江师范学院也不例外,好多师生开始谈论国庆黄金周的计划,甚至有性急的同学已经忙着整理回家的行囊。
田甜本来也做好了国庆回家的准备,可是,归家的日期虽然迫近,她却始终提不起半点兴致,因为,那首奇诡的儿歌“丢手绢”已经完全损坏了她的兴奋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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