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中有人将林刚的身份透露给发邮件者!
我和方舟可以排除在外,吴兆平不会上网,自从落到我们手里后又一直处于方舟严密监视中,也不可能,所以尹师兄嫌疑最大。
事实上这次见面后尹师兄一直让我感觉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儿我也说不出来。
即便处于钱伯斯威胁之下,尹师兄不至于看不懂何老师的典故,完全可以用隐晦的方式做出暗示,表明不太可能单独出来,后来的情况是我们仿佛踏入一个设好的圈套。
另外钱伯斯对尹师兄越发信任,经常撇开章蔼和、方舟与他商量重要决策,这种现象有些反常。
联系方舟说过邮件地址来自我们学校内部,会不会有人与尹师兄暗通款曲?
方舟与尹师兄见我脸色很难看便靠过来询问,钱伯斯、章蔼和、瑟曼也嗅出不寻常,陆续站到我们身后,看着邮件,又看看睡得香甜的林春晓,都有些发愣。
钱伯斯在桌前坐下,手指轻叩桌面道:“让我们从1944年起将事情梳理一遍。首先章团长到重庆接受任务,在那里他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然后申克飞召集他和林刚合影留念,并提拔林为中校,接着章团长带部队来到永埠,用巧计骗得首领墓穴秘密,景副官带领两个连把东西全部藏进去。林刚则隐名埋姓到震泽县落户成为老实本分的农民。后来章团长殉职、申克飞牺牲,导致景副官与重庆之间脱节,即使1945年起日军退出湖南,以及后来国民党控制大半个中国,由于当事人都战死于沙场,重庆方面一直无法收回那批物资。可景副官与林刚依然忠实地执行申克飞下达的命令,问题是林刚到底担负着什么命令?是不是一个备份?”
尹师兄道:“景副官把地图寄出去,说明林刚并不知道进入首领墓穴的线路,另一方面讲,章团长与林刚拍这张合影时都不知道如何进入首领墓穴,进山后工兵连又改变了部分线路,所以林刚不认识路是肯定的。”
我也说出闷在心头很久的疑问:“这份地图是航拍图的摹本,从字迹看应该是景副官所为,写字画图并非他擅长,按说应该把更为精确的航拍图寄给林刚,为何大费周折亲自动手绘制两张,而且把所有位置都标上数字,为什么这样做?”
尹师兄道:“这个疑问又影响到另一个关键,那就是景副官如何能肯定林刚拿到这份地图就能看出真正的线路?”
木屋里一片沉寂,只有炉灶里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和林春晓匀称的呼吸声。
章蔼和打破僵局道:“部队进山后改变了部分线路,所以航拍图反映的情况已经不准确了,必须在手绘图中修正,这是其一,其二,手绘图中应该有爷爷与林刚约定的密码,这个密码就是破译地图的钥匙。”
众人皆眼睛一亮,仔细咀嚼他提出的新观点。
我喃喃道:“密码是存在的,林刚接受任务前就在师部密码研究室工作……”
尹师兄兴奋地说:“这就对了,林刚与章团长完全可能事先约定一串密码,无论东西藏在哪儿,都必须按这串密码中的数字在地图节点上标出来,比如4066——491——91,就表示从4066山峰到491山峰再到91山峰……”
“OK,OK,OK,”钱伯斯连连道,“我们成功解决了类似哥德巴赫猜想的学术难题,很好,这些推论完全符合情理,接下来还剩下一个问题,林小姐知不知道?假设她知道的话,林刚采取什么方式让她记得毫无差错?”
我说:“很简单,林刚不是擅长雕刻吗,他可以将这串数字刻到某个不为人注意的建筑或是家具上,谁会对几个没有意义的数字感兴趣!”
“林刚是专业密码员,不可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方舟道,“何况林春晓父亲死后,她把祖宅、田和所有家具都卖了,若藏有秘密她敢这样做?”
瑟曼道:“这么说口授背诵更不可能了,人的记忆有时会发生固执型偏差,只要错一个数字,他将永远找不到正确线路。”
钱伯斯很有耐心地看着我们:“一定有某种更巧妙更安全的方法,你们都很年轻,多动脑筋,多思考,肯定能找到答案。”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瑟曼道:“我听说有人把秘密包含在身上的刺青里,既安全又不会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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