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我说过,现任首领时日不多,想葬到首领墓穴。”
“只有吉耿阳知道正确的线路,不是吗?”
陈长老摇摇头,从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地图:“有了它,我们肯定能找到。”
打开一看,居然与景副官放在保险室里的一模一样,我念如电转,道:“在敬老院找到的?”
“不,信封里就装着地图和宣传单,景允冲也打算寄给林刚。”
我猛然醒悟过来:“林刚是刻意留下的预备人员,原计划等景副官死后就交由林刚负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刚竟死在景副官前面。”
“没有图,又收不到信,所以我说林刚这个人物无关紧要,”陈长老道,“你的任务是跟在我们后面负责翻译地图上的外文。”
“我这会儿就能把地图上的英文都翻译好,这样你们进山,我去调查林刚,岂不一举两得?”
陈长老摇摇头:“我不能完全相信你,安全起见,你必须一起进山。”
我还准备据理力争,心里却浮起一个念头:翻译英文固然重要,对两个被警方追捕的杀人犯来说,挟持一位女博士,在关键时候更能作为筹码有益于脱身吧。
我想到了男朋友,方舟啊方舟,你能凭借职业敏锐和嗅觉追踪到长晖山吗?
第十一章 破门
夜里睡得很不踏实,梦里总时隐时现琛哥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神,不时大汗淋漓从噩梦中惊醒。
凌晨四点多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陈长老将我叫醒上车进山。等开到昨天有警车拦路检查的卡口时,天色微明,卡口处空无一人,车子顺利通过。
又驶了三个多小时进入山口,陈长老给我详细介绍越巴族的基本生活、风俗人情和历史,说到兴头指着南面高耸的山峰道:“那是云母峰,几年前国家科考队在山腰发现两棵15米高的花树——白玉兰,高兴得不得了,说这种树全世界不超过十棵,它那个花呀,开起来足有碗口大,几里外都能闻到香味。”
“花树是树林中的公主,白玉兰则是公主头上的皇冠,若能亲眼目睹就好了。”我淡淡地说,明知此行并非游山玩水,陈长老也非导游,生死吉凶都难以预料,徒过口舌之瘾而已。
果然陈长老不再接话,而是盯着地图反复琢磨,嘴里念念有词。
“陈长老,这么着急进山寻找,一定有了目标吧?”我试探道,“毕竟祖祖辈辈住在这儿,对整个山区的情况了如指掌,哪儿适宜藏东西,哪儿容易被人发现,大体上总是有点数的。”
陈长老嗤之以鼻:“你以为大山和上海市区一样,能没事到处溜达?夜里的大山是野兽的世界,任你多好的枪法也吓不退黑暗中贪婪的眼睛,如果不幸遭遇狼群,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
“还有狼?”我惊叫道。
陈长老与琛哥对视一眼,皆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开出好长一段路,陈长老似乎才想出答案:“为什么不能有狼?正如每个村庄都有猪牛羊,大山里有狼也是正常的。”
山路越来越颠簸难行,琛哥找了个隐蔽处停好车,弃车步行。
崎岖细长的山路盘桓而上,虽然个别地方免不了手脚并用费点力气,总的来说还算比较正规的“路”,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陈长老说望溪坪是越巴族人打猎砍柴的最北端,附近居民进山游览、锻炼也在这一带活动,因此这段路被修缮过多次,属于长晖山区的特级公路。
没想到他也会幽默。
中途应我的要求停下来休息了十多次,琛哥越来越不耐烦,语气间多有呵斥,担心他发作起来对我不利,后半程完全是咬紧牙关靠意志和毅力硬撑。
六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望溪坪——一块20多平方米大小的山坳平地,越巴族人背倚山崖搭了个小木屋,打开门,里面有灶台、床、小方桌,还有斧头、弓箭、斗笠等常用品,琛哥从屋旁抱来一堆柴火,没多久便燃起灶炉,熊熊火苗使得木屋内平添几分家的气息。
我四下打量一番,道:“这里没有溪水呀?”
陈长老道:“望溪坪,就是说溪水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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