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怎么办?”章蔼和道,“是不是沿着他逃跑的方向追上去?”
钱伯斯摊开手绘图与县城的地形图对照,研究一番道:“夹子沟处于长晖山西南余脉,肯定有山路通向深山区,吉耿阳对地形又很熟悉,在这里捉迷藏,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章蔼和孩子气地吮起嘴唇:“找不到他,景副官这条线索无从查起,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不能对吉耿阳抱太大希望,”尹师兄提醒道,“他不过是一个盗墓贼,与越巴族和景副官天生相克,仅此而已,不代表他掌握很多秘密。”
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闷,大家陡然没了方向,有茫然失措之感。
午后村民陆续凑过来搭讪,当然眼光大多落在瑟曼身上,她明知成为注意的焦点,反而转过身子舒展四肢,身体曲线一览无余,淳朴的村民们眼睛都看直了。
我们乘机打听吉耿阳的情况,出人意料的是村民们对他并无好感,七嘴八舌将他的糗事和盘托出,包括盗墓、坐牢、流浪等等,并说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低矮最破旧的,混了一辈子还住父母留下的茅草屋,本来娶了个老婆生活还算可以,可他放着好日子不过,溜出去为非作歹,结果弄得如过街老鼠,老婆在外面抬不起头,一气之下跟人家跑了,落得剩下孤家寡人。
我随口问了一句:“他的父母呢?”
一位长者道:“他老子在国民党军队当过兵,解放初期镇压反革命运动中被人举报出来,当做潜伏特务给镇压了,当时他们知道逃不出一死,提前把吉耿阳送到外地远房亲戚家,捡了条命。”
我们全体精神一振,连瑟曼都坐起来。
“他父亲在哪个部队当的兵?”尹师兄问出我们最迫切知道的问题。
“好像蛮有名的……还在县城跟日本鬼子打过仗,他老子熟悉地形,负伤后混在死人堆里,等天黑后逃回村里,就躲在后山山洞养伤,这事儿年龄大一点的人都听说过。”
越说越靠谱!
“是不是章炯笙独立团?”尹师兄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太清楚,反正是跟日本鬼子打仗的时候,伤没养好鬼子就投降了,他老婆还到县城领过补贴费,都是白花花的大洋。”
发生在1944年的事,时间上基本吻合。
如此说来,景副官与吉耿阳父亲还是战友,有这层关系,景副官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父亲参与过进山藏宝,熟悉线路?
还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协定?
吉耿阳,对我们越来越重要,可这条狡猾的狐狸有绵延数百里的大山作后盾,能跟我们展开旷日持久的追逐战,他耗得起,我们不行,这不是游戏,我们也没有玩的心态。
经过协商,钱伯斯、章蔼和、瑟曼和尹师兄留在村里,分住到吉耿阳破草房周围的村民家守株待兔,我和方舟回县城从公安、民政等部门设法了解些他的资料;同时再到敬老院转转,多接触景副官生前周围的老人,两天后到夹子沟会合。
尹师兄原想和我们一起回县城,钱伯斯以人手不足为由执意要他留下,大家心知肚明尹师兄等于是人质,他对调查的态度最勉强,又是警方介入的倡议者,把他控制住最能稳定大局。
回城路上我问方舟这次专程过来到底想调查什么,他答非所问说钱伯斯和瑟曼的身手不错,反观章蔼和,与尹师兄一样都是五体不勤的文弱书生,关键时候容易掉链子。我嘲笑说你是高手,可碰到吉耿阳还不是一样阴沟翻船。他认真地说你注意到没有,同样是落水,只有我和钱伯斯能奋起反击,瑟曼虽没上船却救了你,实力立判高下,明显分出几个层次。
难道钱伯斯是冒牌的休斯敦大学教授,博士头衔也是假的?我奇道。
方舟嘿嘿嘿奸笑数声,摸着下巴说美国的博士比中国的老板还多,去年纽约警方组织一批警员到上海参观交流,其中有四个博士,一个双料硕士,他们不认为博士干警察是屈才,在美国学历也不是求职的主要砝码。就说在中国吧,现在博士也大幅度贬值,企业家、大老板,还有一些官员,哪个的学历不是漂漂亮亮,这是他们凭水平考来的吗?NO!
“有你这么泼冷水的?”我佯怒地瞪他一眼,“这叫打击自尊,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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