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夺宝
经过交谈他对我已有几分信任,或者是我身上的文人气质让他觉得安全,哼了一声,索性解开束缚,我深深呼吸几下,得寸进尺要求替尹师兄松绑,这回他予以拒绝。
“还有个问题我也想不通,既然章炯笙获得进首领墓穴的线路,为何强行爆破,不是容易暴露目标吗?”轻松之下我脑子思维更敏捷。
“这个……”陈长老显然没想得这么细,支吾道,“可能那条线路只能供一人通行,大部队出入就……或许是方便将墓内陪葬品运出去,总之他们手中有枪有炮,干什么事都不怕……”
封山行动大概持续了近三周,后来一夜之间所有岗哨撤得一干二净。罗三韩组织山寨有经验的猎手到北部山区查看,却在半途遇到逃难人群,这才知道章炯笙部队全军覆没,日军攻占了县城。兵荒马乱中再做勘查已无意义,弄不好引来更多盗墓贼,猎手们又返回山寨。没多久山下又爆发一场小规模战斗,据说是章炯笙的残余部队,被日军重重包围杀得一个不留。战斗打响前几个小时,结伴打柴的樵夫们看到有部队从望溪坪方向出山,族人怀疑就是前一阵在山里活动的那批军人,然而那些人除了枪支身上空空如也,又不像满载而归的模样。再后来日军遭到国民党军队反攻,全面收缩防线,撤出永埠,难民们陆续回到县城,罗三韩重新派人到望溪坪以北搜索,却已痕迹全无。一年后,罗三韩酒后不慎失足摔落山崖而死,由于生前没有指定继承人,首领墓穴线路无人知晓,只得由长老指定首领人选,再为他觅了处山洞草草埋葬——大概天意如此,不让这个越巴族的罪人与列代首领同葬一处。60年代末期,罗三韩墓被人盗掉,尸骨散乱一地,陪葬品也被洗劫一空,唉,真是……
陈长老没继续说下去,然而脸上却写着“活该”二字,罗三韩给越巴族人带来的隐痛用死都无法赎罪。
我理理思绪:“能否这样推测,章炯笙部队进首领墓穴另有意图,并没有取出墓内陪葬品,越巴族列代首领墓葬的秘密没有泄露出去。”
陈长老重重叹了口气,恨恨道:“族人们原本也这么想,直到吉耿阳出现,这家伙是永埠一带最臭名昭著的盗墓贼,正是他,给越巴族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
“吉耿阳是盗墓贼?”我惊叹道。
陈长老正待说话,外面突然有人敲门,“笃,笃,笃”,声音稳定而沉着。
第六章 秘密任务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都不知道外面是谁。
与章蔼和分手时我们还未确定住哪儿,不可能不通电话就准确找到这儿。
陈长老拔出匕首逼近我,低沉地说:“你约了朋友?”
我连连摇头,陈长老又看尹师兄,他也忙不迭摇头。
“你问问。”
我扬声道:“哪一位?”
外面不作应答,很有耐心地继续敲门,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陈长老脸色一变再变,急促地说:“你会不会透露我的身份?”
此时轻易承诺或过于直接的表白都可能引发他生疑,应对稍有不慎便会遭来血光之灾,我斟字酌句道:“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我知道吉耿阳后面还有很多故事。”
他脸色稍缓:“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说完打开北侧木窗,以与年龄不相称的灵巧跳到两米外的大树上,手脚并用攀下去,树下站着个精壮汉子,身形魁梧,稳稳托住陈长老,然后抬头朝我看了一眼,转瞬间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虽然大树前光线极暗,这一瞥却有如闪电重重击在我心口!
世上竟有如此冷酷,如此凶狠的目光!
一瞬间我觉得先前的判断错了,这家伙才像杀害齐老头的真凶。
我喘了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方舟!”我难以置信抚着额头,“你怎么……跑到这儿?”
方舟没有直接回答,笑嘻嘻进屋,用水果刀为尹师兄解开绳索。尹师兄为这种斯文扫地的见面方式大感难堪,沉着脸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疯了不成,不上班到这儿闲逛,”尹师兄离开后我拎起方舟的耳朵,“不要饭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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