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这时,乌眉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问赵帅,能不能先陪她去方便。因为天有点黑了,乌眉有点害怕,而且方便要去远一点,总不能在营地旁边解决。赵帅对女人向来好说话,所以就丢下我们,笑呵呵地去护花了。营地只剩下木清香和江国华,我觉得他们的脾气有点相像,搞不好能说得来,因此就放心地和莫超跑下水潭。
我很快脱下衣服,莫超比我慢了几拍,正当我们准备就绪,想要入水讨个清凉,却听到乌眉一声惨叫。山坳四面都很高,若有声音响起,会加倍地放大。我和莫超吓了一跳,赶紧穿上衣服往上跑,回到营地时一个人都不看见了,木清香和江国华都不见了。乌眉又接连叫了几声,大喊我在屋里,救命啊,救命啊。接着,乌眉的声音就消失了,山坳里又恢复了平静。
莫超对我说:“跟我来,我知道哪里有屋子,他们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跑去,心想刚才还以为顺利,没想到一放松警惕就出事了。山里应该没危险啊,难道是赵帅变成了禽兽,要辣手摧花不成。很快地,我们穿过几拨刺丛,我被树枝打到脸上,火辣般地疼。终于,我看见一间小木屋隐藏在青色的树丛后,那屋子严格地来讲,不能算作屋子,因为它太小了,恐怕只比茅房大一点儿。赵帅在木屋附近像没头苍蝇一样,他找来找去的,就是没进木屋。我和莫超跑过去后,就问怎么回事,赵帅说他也不知道,乌眉到草堆后方便,忽然就不见了,只听到她喊救命。
我气急败坏地说:“你耳朵聋了,乌眉不是喊她在屋里吗,怎么不进去看看,反而在外面乱找!”
赵帅委屈地回答:“我这不是着急嘛,哪里顾得上揣摩,只记得她喊救命了。”
莫超立马当先地闯入木屋,木屋的门是虚掩的,一碰就自己开了。门开后没有落下灰尘,看来乌眉真的跑进去了,要不就是经常有人进来。可是,木屋附近的草树都很高,连一条路都没有被踩出来,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木屋废弃很久了。好在木屋不大,野兽也不会关门,所以我就猜想乌眉不会出事,估计是看到老鼠被吓坏了而已。
谁知道,我和赵帅跟着冲进去时,却听到莫超惊吓得的叫起来。等我们绕过莫超,将屋里的情形看清楚后,也跟着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第56节
我们都以为乌眉在木屋里遇险,谁知道闯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除了一具形似木乃伊的干尸。奇怪的是,木屋只有一个门,连窗户都没有。硬要说别的出口,就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小窟窿,可那窟窿只有拳头般的大小。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可能从窟窿里钻出去,更别提身材丰满的乌眉了。
我们的惊讶并非是看见干尸,干尸最多让人心生恐惧,惊讶倒是其次。这一次,惊讶胜过恐惧,是因为干尸的穿着与乌眉完全一样。莫超不相信那具干尸是乌眉,我们也不相信,所以就壮着胆子走过去,翻了翻干尸身上的衣服。那衣服的确是乌眉的,荷包里有几张90年代的人民币、一串钥匙、以及一包刚拆封到半的卫生巾。而干尸旁边有一行字,好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所以特别的模糊。经过仔细的辨认,我们才发现那行字是一首流行歌的名字:月亮代表的我的心,只不过“我”字没有抠出来,留个一个空白。
“这些东西都那么新,难道这个……真是乌眉?”赵帅后退一步说道。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莫超不愿意相信,“这肯定不是乌眉!”
“不是乌眉是谁?那些东西都是乌眉的,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不是乌眉,那是谁?”赵帅认定自己是对的。
我没有说话,并不是吓傻了,而是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第一,乌眉去方便,结果大喊救命,找到她以后就变成了干尸,这实在违反自然科学;第二,干尸旁边的字似乎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像是死者做的最后一件事,但为什么不抠出别的字,而是一首歌名;第三,歌名有什么寓意,为什么缺少一个“我”字,是死者没力气抠了,还是故意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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