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由于担心还会有人突袭,所以我们不敢久留,稍作收拾就往寨子的方向回去。在路上,我问赵帅到了曼笼寨后,他是不是调戏了哪家姑娘,惹得别人的情郎饲机报复。赵帅冷冷地说他当然想啊,可是哪有时间,刚到曼笼寨就跑到妖宅,美女还没见到一个,看到的全是老男人。我望了望同行的廖老二,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偷袭,又为什么要害死赵帅。
“推他下去的会不会和妖宅里的血字警告有关?”廖老二斜着眼问。
“我哪里知道,是人是鬼都没看见,我裤子拉链都没拉下来,人就被推下去了。”赵帅又气又恨。
“这附近几十里地只有曼笼寨的人,还有就是刚才的女人,如果不是妖宅里的妖怪,那会不会……”我说到这心里一惊,难不成行凶的是寨子里的人。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证据,我们又都是头一回来勐海,不可能有仇家在这里。赵帅虽然差一点儿丧命,他肯定有些后怕,但他仍侥幸地猜想妖怪会睡午觉,要不要下午趁它打盹时再到废墟找找。廖老二虽然害怕,但他也不肯就此折回,他这点儿性格早在青岛水牢里我就清楚了。那时水里钻出工人,众人都以为遇鬼了,惟独廖老二不怕死地守着茶水,不肯离去。除非真的看见妖怪提着大刀出现在眼前,否则廖老二一定要找到人头金瓜贡茶才会离开妖宅、离开曼笼寨。
我觉得不该一到曼笼寨就老往妖宅跑,这样太容易引人起疑,所以就建议过几天才到妖宅走一趟。这段时间可以先向寨子里的老人探探妖宅的底细,而且李秀珠的家里遭遇大变,也要好好陪陪她,不然就太不够朋友了。廖老二对我的提议完全赞成,只有赵帅有点不情愿,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闷着不吭声。
廖老二刚到曼笼寨,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出门在外多交几个朋友总没错。所以我邀廖老二一起去寨子里住,反正老王就一个人住,住的地方还是挪得出来的。当然,赵帅抱怨了几句,他说本来我们就挤一张床了,再来一个人怎么睡。廖老二先说了谢谢,然后再说他可以睡地上,他身子骨硬得狠,不需要担心。
其实,赵帅的抱怨没错,我也想独自睡大床,两个人都嫌挤了,哪里还能再挤进来第三个人。我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交朋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了廖老二也是来找金瓜人头贡茶的。如果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廖老二捷足先登,搞不好他还能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
我们三言两语地讨论睡觉的问题,不知不觉地穿过了几拨密麻的山林,曼笼寨的寨门又出现在了眼前,当看寨门前的情景时却都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寨门很高,起码有四米多,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寨门下站着一群穿戴民族服饰的少女,看她们的阵仗,应该是在等人。昨天到曼笼寨时,我曾问李秀珠,寨子里会不会像电影一样,有很多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人。李秀珠说以前有,但很早就把习惯改过来了,不是特殊的日子不会那么穿了。
赵帅见了就笑说:“是不是小姑娘们知道我要来了,所以列队欢迎我,这规格可真高啊。”
“去你的,欢迎你糟蹋她们?少往脸上贴金了!”我望着远处说,同时心想寨子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昨晚李秀珠的母亲死了,寨子的人再狠心,也不该在这时候穿金戴银,这叫李秀珠怎么想。
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寨子大门走去,那几个姑娘果然生得水灵,和城里的女孩一点儿也不一样。寨子的姑娘们戴着头冠,头冠上有绒球、银饰,五彩斑斓的流苏长达腰部,腰带是贝壳做的,手上的镯子是琥珀制成的。身着盛装的姑娘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浑身散发着很自然的气息,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
姑娘们看到我们三个大男人走过来,异口同声地叫我们快进来,要不很可能被鬼魂缠上。我们方才在妖宅遇到怪事,心里落下了阴影,听到姑娘们的吓唬就乖乖地穿过了寨门。等过了寨门,我们才知道姑娘们为什么穿着盛装,站在寨们出守望。
原来,李秀珠的母亲死了,寨子里的男人去砍树棺,姑娘们穿着盛装是为了辟邪,这是僾伲人的传统。所谓树棺,就是把一棵最粗的大树砍倒,用最好的一截,剖成两半,根据死者身体的尺寸制成棺木。树棺也分公母,公棺在上,雕刻了种种象征性的图案,背部凿出镂空状;母棺在下,像一条船,用来盛敛死者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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