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小男孩提防地俯视着我们,我看他没出声,于是解释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好人,快把云梯给我拉上去。”
廖老二也附和道:“我们不会拧断你脖子的,快听话。”
小男孩忽然指了指老鬼的尸体,怒目道:“你们杀人了!”
我直呼冤枉,那老鬼根本不是我们杀的,现在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不过听小男孩的语气,他似乎了解老鬼的来历。先稳住小男孩事关紧要。我将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小男孩可能涉世不深,竟然轻易地相信了我们。当然,我们本无恶意,人也的确不是我们杀的。可若我们真是坏人,小男孩就难逃一死了。
小男孩叫我们先爬上来,有话到上面再说。我早就想上去看一看,于是把云梯抛上去,然后就和廖老二一前一后地攀上了暗阁里。上面有股很浓的岩茶味道,我一闻就闻出来了,而且茶叶也有一定的年月了。天花板之上奇景幽幽,鬼斧神工,比起藏经室要迷幻多了。除了人工加制了一层石板,暗阁里都没有太多的雕塑,几乎保留了原貌。最抢眼的是尽头的一尊红色石龟,大若脸盆,但轮廓有些模糊了。我仔细闻了闻,好像岩茶的味道就是从那尊红色石龟身上流溢而出。
2010-11-69:16:00
小男孩很着急,我们爬上来后,他就有没有看到林少爷。我和廖老二对视一眼,俩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林少爷”就是林红岩。小男孩连自己都没介绍,只忙着问我们有没有看到林红岩。我要是看到了林红岩,早就打道回府,又怎么会找到此处。可小男孩声称林红岩已经爬下去,顺着石道离开了藏经室,所以他坚定地认为我们已经遇到了林红岩。
我歪着脑袋,仔细回想,可都不记得林红岩与我擦身而过。小男孩告诉我们,林红岩在大约两小时前离开,与我们闯入的时间相符。除非另有密道,不然我们不会错过林红岩。廖老二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们可能真的没发现躲在暗处的林红岩,那老鬼就是死在林红岩的手里。要不,除了我们,还有谁有机会把匕首刺进老鬼的肚子里。不过这事我不方便对小鬼提起,因此就没说出来,怕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小鬼看我如此肯定,他就疑惑道:“林少爷难道还在洞里,我得去找找。”
我见了就道:“小兄弟,你别急啊,你家少爷肯定安全地离开了。先告诉我们,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小男孩天真无邪,甚至以为我们是林红岩的朋友,居然没有防备地对我们吐出了实情。原来,林红岩真的来过这里,他之所以要来这里,是想拿一件镇山之宝。这件宝贝可不一般,要说能镇得住武夷山,其身价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镇山之宝,其实就是那尊红色石龟,而它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龟”,而是“虫”,俗称“茶虫”。自古以来,茶人里有人穷,有人富。富裕的茶人喝不完好茶,放着又觉得可惜,于是就千方百计地想法子用掉茶叶。有一种茶人,他们用上好的茶叶煮好茶水,每天品茶之余,不断地以滚烫的热茶浇灌一些奇异的山石。
这些山石可以是宝石、玉石、水晶、甚至紫砂都可以。这些奇石经由上等茶水日积月累的“灌养”,颜色会与使用的茶水无异,并越来越有光泽。茶虫和陈茶一样,都需要时间来沉淀,花的时间越多,茶虫的价值就越高。最困难的是“养”茶虫时,只能使用同一种茶叶,如果中途更换,那就前功尽弃了。
茶虫要“养”成雏形,它们被雕刻的原貌就会模糊,然后浑身有一种浓郁的茶香,挥之不去。由于茶虫很珍贵,留存于世的也不多,所以百姓很难得见,通常都被有钱人收藏着,以便自己孤芳自赏。
暗阁里的红龟已经与大红袍的颜色无异,散发的茶香也跟刚泡出来的茶没什么两样。要把茶虫“养”到这种程度,最少都要花一百年,多则两百年以上,这与洞里石笋的成因可谓异曲同工。武夷山最珍贵的莫过于九龙窠绝壁上留存的6株千年大红袍,可它们最多也有6株,科学家还通过技术手段无性繁殖了许多大红袍。由此推算,能推作镇山之宝的,当属红龟形态的百年茶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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