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这架开打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一路上就再也没消停过,这帮停了那帮打,你方唱罢我登场。任何一句话语、任何一个动作,甚至任何一个眼神都可能成为一场恶架的导火索。不过,那还只是初级阶段,大家仅是拳头相加,一般并不借助于其它器械,不会有人用刀斧乱砍。难以置信的是,不知道大家为什么打架,反正脾气都很暴躁,没人肯让对方。
我们窝在角落里,希望快点到昆明,但那时的火车还没现在的快,要四天四夜才能到达。到了第三天,大家可能又饿又累,打架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我靠在窗边透气,脑子里全是想着小时候的事情,正想得出神,有一个人就往我这边挤过来。
那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忙叫李秀珠和赵帅把钱包捂紧了。可越看越不对劲,等那人走近了,我才认出他是廖富贵,曾在青岛水牢里见过一面。廖富贵眼睛可尖了,老远就发现了我们,看他嬉皮笑脸的,肯定没安好心。我本能地撇过脸,妄图躲过这一劫,但廖富贵不识趣,硬是杀到眼前来。
“路兄弟,是我呐,廖富贵!”一个沙哑的声音钻入耳朵。
我见躲不了了,于是将头转过来,虚伪地说:“哎呀,廖大哥,怎么在这里遇上你了?”
赵帅一见廖富贵就冒火,他把赵家垮台的原因归咎于参与那场茗战的人,所以对廖富贵抱有一种株连的仇恨。可廖富贵热情得很夸张,无视赵帅的怒视,反而跟我们套近乎。这种人天生的利己主义,不对他有利,他是不会拿出热情的,所以我就好奇地想,廖富贵想干嘛?我们身上又没多少钱,他能占什么便宜,该不是这老头有特殊的爱好,喜欢帅哥吧。
廖富贵两眼真诚地说:“叫我廖老二吧,他们都这么叫我,因为我在家里排行老二。”
其实,坐火车和坐飞机、汽车都不同,因为火车要开很长时间,几天几夜的,就算是陌生人,一路坐下来,都会天南地北地聊,我们的交谈倒不是很生硬。我见李秀珠和赵帅都不吭声,为免气氛尴尬,于是发问:“那……廖老二,你是去昆明?”
“对啊,你们也是吧?那天在青岛只见了你们片刻,但我看出你蛮懂茶道的,是不是也想去云南找好茶叶啊?”廖老二眯着眼睛问。
“啊?”我疑惑地问,“什么茶叶,我们不是卖茶叶的。”
“好,好,我不问。”廖老二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要保密啊,告诉你,这车厢的人几乎都是一个目的,所以啊,你们就别藏着掖着了。”
我听了就愣住了,什么一个目的,难不成一车的人都是去佛海妖宅找黄金盒子的?我*你娘的,这次行动不是秘密嘛,连李秀珠都不知道,这一车混蛋是怎么知道的?黄金盒子就算跟火车车厢一样大,可这么多人平分的话,再大都不够分。不过转念一想,这群乘客肯定不知道黄金盒子的事情,但一车人能去昆明干嘛,难道云南要打仗了?
廖老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他见我不肯松口,于是就直截了当地问,我们是不是要参加今年冬天的北方茗战。我在马来西亚的时候,由于祖父的关系,经常接触一些茶人,看过大规模的茗战,可是,回到中国以后,除了青岛的那次意外,我再也没有见到茗战了。因此,我对廖老二摇头,说自己是去看风景的,和茗战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了廖老二,他口中的北方茗战是怎么回事。从廖老二的口中我得知,中国即将举行一场茗战,这个规模是空前的。首先由各县各市一级一级地决选,然后再选出各省的,以长江为线,分出南北两边,分开进行茗战,最后再由南北两边选出的高手对决,得出三名最强的茶人。这一次茗战并不是闲得蛋疼搞的,选出的那三名茶人要代表中国去马来西亚,与东南亚各国高手斗茶,然后再杀到英国争夺茶王称号。
我听得乍舌,这个规模可真够大的,比起小时候在马来西亚看到的都要大,毕竟跨国跨洲的茗战很少见到。据廖老二透露,光是中国自己搞的茗战就要耗时两年,今年也就是1995年冬天才分别举行南方、北方的茗战,然后第2年的春天才南北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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