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在交谈中,我才得知五通古渡来历不简单,早在南宋就已经闻名了。据说,800年前,历史上那个“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带着年仅11岁的端宗逃至五通古渡,元兵在后穷追,文天祥在五通古渡出海,并在古渡上留下了“龙门”二字,因此五通古渡也被人称为“龙门渡”。如今,龙门二字已经不见了,但此事在诸多古籍里都有记载。
我啧啧地想,原来忠烈节士的文天祥带着小皇帝来过这里,不知道我是否走过他当年走过的路。吃饱以后,我就又往码头走,木清香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甚至以为她要跳下去。三个堂兄妹都没有走出黄厝,原因是大伯父下了禁令,他们私下虽然说话放肆,但都不敢违背大伯父,十有八九是担心分到的遗产不多,所以假装听话。
我远远地朝木清香喊了几声,可她没有回过头,不知道她是不想理我,还是海风太大,她没有听见。黄厝离海崖边有一百多米,我肚子太撑了,所以就懒得再晃悠,想要回房再补睡几个小时。这里的环境清悠,其实很适合度假,刚好又没什么事情需要我操劳,所以就权当来这里放松。
几位亲戚躲在房里,大白天的,黄厝里看不到一个人,不知情地还以为这里没人住。我大摇大摆地走回屋里,刚要躺下就觉得不对劲。我起身看了看行李包,他娘的,已经被人翻过了!厢房都没上锁,因为黄厝高墙就如皇宫大院,我们都以为很安全,何况黄厝孤零零地坐落在海崖边上,如果有小偷走过来,很容易被人发现。据五通村民说,这里很太平,几十年来都没发生过犯罪案件,连小偷小摸都没有,足以用夜不闭户来形容了。
我心中怒骂,肯定是大伯父那群混蛋干的,该不会趁我不在把残经的原本和副本都偷走了吧。这群奸商可真能干,到时候把责任推给莫虚有的小偷,他们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可我翻了翻行李包,残经的原本和副本都在,短短一个小时,他们很难把全文抄下来,然后再还到我的包里。
我迟疑地看着行李包,难道看错了,但包里的东西明明乱掉了。如果不偷残经,那还能偷什么,我的钱全部放在身上,包里应该没有其他值的东西了。疑惑地站了一会儿,我越发觉得不对劲,终于我想起了一件事,一股寒冷的恐惧感也马上袭遍全身。
第88节
此次来到厦门岛,我带了防身的大茶八卦针,可现在把行李包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木清香还没来得及帮我装针,但里面肯定还有很多发,足够杀完黄厝里的人好几次了。小偷不拿残经,也不拿值钱的东西,只偷毒针盒,很可能他知道针盒是干什么用的。既然小偷知道针盒的用途,且只偷针盒,他肯定是想用来杀人,换句话说一屋子的人都成了人质。
我有针盒这件事惟独木清香一个人知道,她不像长舌妇,自然不会对别人说。除了她,就只有大伯父声称知道我这一年来的行踪,那他就很可能知道我得到了毒针盒。大伯父昨晚跑到我房间,和我趾高气扬地胡扯一了通,不知道昏暗中他是否注意到行李包里的针盒。
对于我的行踪,大伯父一直不让三个堂兄妹知道,因此他们不大可能知道我有毒针盒。如果还有别人知道,很可能就是大伯父的心腹——老严,但他杀人从不用刀,要毒针岂不是多此一举;黄厝的主人黄德军来历不明,他也很可能把针盒偷走,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要偷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但他偷针盒又想杀谁呢?又或者偷针盒的人只是觉得好玩?
总之,针盒被偷的事情非同小可,可以说黄厝里的人都有危险,因为依靠针盒杀人很容易,且很难救治。我大可以远走高飞,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虽然大伯父一家人都不怎么近人情,但针盒是我来带的,万一真有人被杀了,我也难逃其咎。
我最怕偷针盒的人想杀的人是我,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要杀的话何必等到今日。我慌了神,将残经原本和副本都收在身上后,马上出门去找木清香商量对策。刚一走出房门,我就看见木清香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她永远都那么镇定自若,于是我就上前把针盒被偷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她,想把她吓一跳。
谁知道木清香很轻松地回答:“不用担心,既然有人偷了针盒,很可能想暗中害人,不敢直面大家,只要尽量别独处就没事了。”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