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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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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兰点头:“非常说不通,警方没有结案,认定死亡,为什么立碑纪念?一个可能,邝家已经确知女儿死亡。”
   “警方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即便他们知道了,凭着我们两家的关系,邝老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我们。”樊渊说。
   “可是,如果他们在不知女儿死活时就立碑,不觉得有些冲运吗?”那兰不信邪,但从失踪者的长辈角度考虑,将失踪女儿当作亡灵纪念,情理上和迷信上都说不过去。
   “可惜我们不能亲自向邝家询问,他们立这个碑,没有任何仪式,显然瞒了所有人。”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您就算新近发现了邝亦慧的坟墓,为什么要约宁雨欣来?”
   樊渊说:“不是我们约她来,是她自己找上门来。”
    因为昨晚没睡上几个小时,那兰和邓麒昌一行作别后,回到酒店客房,便和衣睡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不过是晚上八点半,天边竟然还有那么一条淡淡的光带。大概是养成的生物钟还在作怪——在江大,现在应该是开始游泳的时间了。
   这时谈游泳是奢侈,但她至少洗了把脸,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可是,当她的手握在客房房门的把手上时,又觉得自己并没那么清醒。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打算出门的动作。夜幕已落,我要去哪里?
   在脑中浮现的,是邝亦慧的墓碑。
   这是一个她仍在纠结的问题:邝景晖对女儿的深情似乎无可置疑,但为什么在失踪案未破时如此匆忙地立碑?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得到了女儿的尸体。或许他手眼通天,即便警察不知道的,他都知道呢!
   其实再怎么猜测也徒劳,一切眼见为实。
   亲眼看看,邝亦慧是否真的埋在土里?
   下午和樊渊聊到,像邝景晖这样的身家,既然能买到大片私家墓地,用的自然是土葬。挖开坟茔,打开棺材,真相大白。
   她立刻笑自己的想法幼稚偏激,掘墓之举,算是犯法行为不说,更是有悖常情,对死者的不敬。
   但她还是打开了客房的门。下午在茶室只吃了些点心,要想安度一晚,还是要吃饭。顺便,理理头绪,这梅州一行,有什么样的收获?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行虽然知道了不少邝家和邓家的私房事,对解决宁雨欣被杀案还是没有太多裨益。最大的“收获”,大概也就是发现了邝亦慧的坟墓。可是,发现邝亦慧的坟更像是插曲,宁雨欣启程前,并没有这样明确的目标。难道凶手真的是因为知道了宁雨欣的旅行计划,要阻止她南下?但是仅凭今天得到的这些信息,谈不上“爆炸性”,如果为此杀人灭口,岂不是大惊小怪?
   走到酒店大堂,那兰忽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的,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宽肩、挺拔、黑色西装、墨镜,邓麒昌身边那个沉默的随从。此刻他并不沉默,对着手机说了些什么,又点点头,忽然转过身。
   那兰早已隐身在大堂和走廊相接的拐角,偷眼望去,那人的身材本就“出挑”,在室内仍带着眼镜,更是引人注目。他头微微移动,大概是在环视大堂一圈,不知在看什么,然后转身出了大门。
   梅县酒店林立,邓麒昌的手下为什么单单出现在我下榻的宾馆?
   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跟踪我。也许没想到,我并没有东奔西走,为他们提供更多线索,反而呼呼大睡了几个小时。
   她本以为出了江京,就甩下了跟踪的阴影,没想到,他乡遇到老麻烦。
   本来和邓麒昌杯茶倾谈,对邓氏父子的同情已深植在心,如今看见邓家的保镖在监视自己,被欺骗的感觉化为愤怒和深深的猜疑:他们想要干什么?
   她也快步走到大门口,正好目睹那宽肩保镖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车,正是邓麒昌的林肯。
   酒店门口也正好停着三辆出租车,那兰上了其中一辆,说:“就跟着那辆黑林肯吧。”
   前面的林肯车沿着宪梓大道一路向南,越往前,那兰越明白,林肯车的去向,竟还是局里。
   邓麒昌养尊处优,下榻之地不可能在局里小村,一定是梅州城里的大酒店。但他的随从,却为什么在夜晚奔赴局里?局里村和邓麒昌搭界的,不就是邝亦慧的坟墓?想到邝亦慧的坟墓,那兰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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