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瑶叫了声:“领班!”又回头想去找刚才给她拿酒的服务生,却又惊呆
了。
只见邻桌一个服务生,正在用一个长嘴茶壶,为那桌食客倒茶。茶水从长嘴
中激射而出,精确地落入小小的茶碗中。
但让孟思瑶无法相信自己双眼的,是那茶水的颜色,鲜红似血!
飞流的“茶水”开始无视茶碗的存在,溅在雪白的桌布上,那服务生像是一
名表演中的书法大师,肆意挥洒,桌布上现出四个血字
伤心至死
而那服务生苗条纤细的背影,越看越熟悉。孟思瑶如坐针毡,不由自主地站
了起来,又不由自主地向那背影走去。忽然,那服务生猛地回头,一张苍白的脸,
额头搭着一缕湿湿的黑发。
正是乔乔!
孟思瑶发出长长一声惊叫,掉头匆匆奔下了楼,耳中听见常婉的叫声:“瑶
瑶,你等等,你怎么了?”
一路上,孟思瑶的心都在狂跳,脑中一遍遍地闪过刚才那触目惊心的场景,
那慑魂夺魄的四个字。
伤心至死!
幻觉,一定只是幻觉。手机里,常婉证实了刚才孟思瑶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
的想象。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变本加厉了。大概是袁荃的死、那张伴随水晶球到
来的风景照、商小曼的兴师问罪,种种刺激,使自己魂不守舍。
“是这儿吗?”出租司机停下了车,回头问道。
孟思瑶这才省过神,说了声“不好意思”,飞快地付了钱下车。
的士刚刚开动,孟思瑶就觉得小路另一的边大树下、灌木间,似乎有一双眼
睛盯着自己。
她一直认为自己有很强的“第六感”,相信真的有人在窥视。她缓缓走向那
双若隐若现的眼睛,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看见。又是幻觉吗?灌木的树叶忽然
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簌簌”声。
她忙转身奔到小楼门口,颤抖着手开了锁,冲了进去,将门紧紧掩上。楼道
里没有开灯,她背靠在门上,在黑暗里喘息。
这时,她感觉,这一团漆黑中,似乎不止自己一个人存在。
她凝在原地,不敢动一下,也不知该怎么办。
双眼很快适应了黑暗,依稀可见厨房和客厅相交处立着一个黑影!楼外,出
租车掉了一个头,些许车灯光透进窗,那黑影的身边隐隐有光芒闪动。
好像是把刀!
孟思瑶恨自己因为心事重重,连最基本的随机应变都丧失了,深深吸了一口
气后,将门厅的灯拧开。
厨房里,一个黑裙女子默然站着,正是郦秋。她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拿
着削了一半皮的苹果。
“是你!吓死我了!”孟思瑶软软瘫倒在门厅里的小沙发椅上。
“你进门来怎么不开灯?”郦秋反问道,她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看出了什
么。
孟思瑶心中疑云升起:“我还奇怪呢,你怎么黑灯瞎火里削苹果?”
郦秋淡淡地说:“我的眼睛对光线过分地敏感,厨房和门厅里的灯,对我来
说,都太亮。我在黑暗里做事儿习惯了,削苹果是很机械的运动,我根本不用眼
睛看就可以完工。”
孟思瑶仍觉蹊跷,但也不好再问什么,勉强笑了笑:“真的嘛,难怪你总穿
黑色衣裙呢。”
“还有我那些墨镜,一准儿比你的皮鞋还多。”郦秋继续削着苹果,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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