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作者:南派三叔
“我们霍家的女孩子往往都又美又精明,男孩子也都很帅但是往往比较愚笨。”她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女孩子都是从小给奶奶带起来的原因。我哥哥就整天只知道搞对象,大不正经。”
“我觉得没事查自己奶奶、姑姑也不是正经人干的事情。”胖子戳了一句。
她想了想,大概感觉也对,叹了口气:“总之,查着查着,我奶奶的心结就变成我的心结了。”
她真正开始去查这件事情可能是四年前她十五岁时,所有的事情完全没有线索,只有那一句“没有时间了”,如果在我,可能完全无法入手,但是对于她,竟然有我想象不到的切人点。
最开始她是想寻找她奶奶的日记,但是很遗憾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记日记的习惯,她奶奶以前的文字资料非常少,不像我家这些人,我奶奶是大家闺秀(注意是我奶奶),教育出来的儿子孙子,都或多或少有些书卷的成分,就连三叔不说话的时候也能冒充个百分之三十的白面书生。霍家的风格比较功利和江湖,女人又要打,又要下斗还要相夫教子,不会有时间去练练书法写写文章什么的,所以霍老太太当年的气质,绝对不会是林黛玉那种。所以,必然不会有太多的文字留下来。
但是,霍秀秀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找到,她发现了很多的信件,往来信件都有留档,她怀着偷窥或许能找到奶奶情书的那种小鬼头想法,将几箱子的老书信都看完了。可惜,所有的书信基本都是业务往来,完全没有她想知道的任何内容。
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发现从1995年开始,每年都有一封邮件很特别,那是一只包裹,基本都是在三月的下半个月寄到,当年寄包裹,是有一张通知单,然后再去邮局拿的,因为霍家的地位不同,所以所有的东西都由几个人先过滤过,然后备案。大部分的包裹都会被拆开检查,把里面的东西填在一张表格上,东西寄给谁也会写在后面,秀秀就是在这张表上,发现了蹊跷。
在1995、1996、1997、1998、1999年的表格上,那份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是:录像带。而取东西的人,都是她奶奶。
也就是,在那几年的三月,都有人会寄一盘录像带给她奶奶。
她奶奶是一个非常老派的人,只会看戏,录像带这种东西没法想象会和她奶奶产生关系。
毫无疑问的,她对这几盘录像带的去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她开始留意,并且通过所有可能的机会,去找那几盘带子。
(我想起以前我也有同样的经历,只不过,那是在找我老爹从香港朋友那儿弄来的三级片,后来我才发现我爱的不是情色画面,而是找到那几盘带子本身的刺激。)
为此,她甚至做了非常详细的计划,比如说她奶奶什么取时候出门,看到带子之后她如何处理。为此她存了两个月的钱买了一台录像机,和家里的录像机设置了翻录的连线。
最后她找到那几盘带子,是在她奶奶的衣橱下的地板下,她挑了一盘,迅速地到客厅将其翻录,然后再放回去。整个过程,紧张得像是在做特工。
之后,她选择了一个时间,到她朋友家里去,看了那盘带子。
带子的内容就如她说的,好像是一幅监视的画面,那是一个非常昏暗的小屋,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地上爬着,整盘带子有画面的容有三十多分钟,她在里面认出了,她的阿姨,霍玲。
她的阿姨在里面好像没有灵魂一样,在地面上爬着,那实在太恐怖了。
她从小就知道她阿姨失踪的事情,所以,看到这个带子之后,她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本能地知道,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她奶奶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她奶奶果然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心结。
但是,她不敢去问她奶奶怎么回事,因为她知道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也不敢告诉其他人,她在后一个月里,始终惶惶不安。
但是,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和我有相似的性格,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之后,那种对于真相的渴求就开始折磨她,所谓命犯太极之人,其好奇心之重,其他人很难相信。
之后,她便继续调查,一开始都没有结果,一直到她采取了十分机巧但是冒险的办法。
她竟然花了几个月,模仿了她奶奶的笔迹,给那些老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写了一封回信。
那封信大体是这么写的:
〖各位:
吾近日又梦到了那件事情,多少年来,这个梦魇挥之不去,不知吾辈是否安好,人到暮年,半只脚踏进棺材,望能与各位再见,尚有一事我在当年未曾说出,现在想来,也许是关键,希望能当面再叙,只当老友叙旧。〗
这些信的年代横跨了将近半个世纪,最新的一封也离现在年代久远,这些地址,大体上应该都是寄不到的,但是霍秀秀说,她感觉,那些业务往来的地方都是农村或小县城,农村和小县城是变化最小的地方,特别是农村,即使地址变化,因为地域范围不大,人与人之间互相熟悉,只要信到村里,就有人会把信送到收信人手里。
信寄出之后,她主动负责家里的信箱,让别人都以为她恋爱了,在等男朋友的信,其实是为了过滤信件而已,前两个月没有任何的回音,到了第三个月开始,陆续有零星的回信,基本都是表示不解的。
小丫头一直坚持,每天早上五点看信箱,从不间断。
第五个月,那封信终于来了。
只有一行字:
〖旧事毋重提。〗
她立即就知道有门了,这人肯定知道情况,看地址,信来自北京本地,琉璃厂一个小铺子。于是立即收拾包袱,来到了那个铺子。
那是个大雨天,四九城整个城被雨帽罩着,琉璃厂稀稀落落,没几个人,好多门脸都提早关门了,她敲门进去,就看到在内房里有一个老头,老头看着她就一笑,露出了嘴巴里的金牙。
霍秀秀就道:“那老头,名字叫金万堂,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第025章 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一)
霍秀秀就道:“那老头,名字叫金万堂,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金牙老头这个形象,我的记忆非常深刻,因为将我拉进这一切的那个人,也是一个金牙老头。
她一说这个,就让我心里一个激灵,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显然她的意思是,她见到的这个叫金万堂的金牙老头,就是到我铺子里来找拓本的那个。她和我的经历中,出现了第一个交集。
原来那老鬼叫金万堂,好像听隔壁的店的老板也提过,我的心中有点异样。
我一直没有去关注过这个老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过去查,但是这些人都行踪不定,我当时又没有任何的经验和人脉,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和这老头毫无关系,等我有了人脉和能力,我连那老头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也没有任何细节能刺激我想起他,所以我一直认为他的出现是偶然。
当然,他来这里找我爷爷,只说是老痒介绍,那帛书也说是朋友挖出来的。光这些说辞,以及给我带来的无数困扰,现在看来不太可能是偶然,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这是个阴谋,未免太不正常了。
不过,虽然他的出现,我说不出那是偶然还是必然,是设计好的还是因为命运轮转,但是,在那一天他走进我的铺子已经成为事实,我再也无法倒转回去。
我对她点了点头,就问道:“难道,他知道什么?”
霍秀秀摇头:“他是白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信确实是他回的,他和奶奶只是有业务上的关系而已,后来有一次,他动了贪念在一件事情上做了一点手脚,立即就被我奶奶发现了,就没和他继续合作下去。”
当时霍秀秀很奇怪,只是这么一个问题,何以看到了那封信后,金万堂会有这种反应,金万堂是只老狐狸,深知道霍家的势力,也不知道霍秀秀前来所为何事,是来算账还是来刺探什么,所以什么都不肯说。
但霍秀秀很有耐心,几乎天天都往他店里跑,几乎没把金万堂烦死。
那年的年末,也亏得金万堂倒霉,一票货里夹了一把不起眼的汉八刀,竟然是翡翠做的,给查在海关了,本来算是小案,但是翡翠汉八刀一估价,价值太高,顿时就变成大案了,眼看他老瓢把子一辈子的积蓄,甚至脑袋都可以一次被抄走。
这时候,霍秀秀抓住了契机,就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以她家里的关系,帮他搭通了一条线,保下了他的铺子,金万堂这时候软肋被人抓住,就不得不说了。
他在很长时间的犹豫下,在一个晚上,在电话里和霍秀秀讲述了一切。
原来,当年他动了歪脑筋的那笔买卖,不是普通的买卖,从现在看,可能是中国盗墓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
以当年霍家的手段,要是敢动霍家的便宜,必然会被报复得体无完肤,金万堂之所以没事,就是因为,这次活动之后,霍家,甚至其他几方人马,全部元气大伤,根本就没有力量和心情来追究什么。
那一笔买卖,带给这些人的回忆,实在是太可怕了。
胖子听到这里,两眼放光,不由坐正了身体,问道:“吹牛吧,最大的盗墓活动,那得属咱们的塔里木盆地之行吧。”
霍秀秀摇头:“那不是你概念中的倒斗儿淘沙,那笔买卖,已经超出了普通所谓的盗墓的概念。”
胖子“哦”了一声,就不再出声,因为超出了概念,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应该不在规模上。
我问道:“超出了概念,难道他们盗的不是地面上的墓,是在天上飞的?”
霍秀秀道:“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说吧,娘的,到底是有什么概念不同,使得这笔买卖那么那么特别呢?”胖子问。
霍秀秀刚想说话,闷油瓶却在一边说话了:“他们要盗那个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另外一个还活着的人。”
第026章 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二)
霍秀秀颇有些诧异:“你知道这件事情?”
闷油瓶摇头,靠在墙角望着窗外爬山虎的影子,月光斑驳地照在他脸上,非常的苍白。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钱?”秀秀问。
闷油瓶淡淡道:“历史的必然。”
霍秀秀看了看我,大概是不习惯闷油瓶的这种态度,我其实想说他能和你说话就算给你面子了,他刚才靠在那里,我都以为他完全没有在听。
不过我明白闷油瓶的意思,钱到了一定数目,再增加与否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盗墓活动,动机还是为了钱,那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悲哀了,世界上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还是很多的。以前不是传说有两个大老板为了抢江山互相炮轰对方的祖坟吗?
历史的必然,世界上最大的阴谋,最大的战争,最大的一切一切,背后总有些“必然”在。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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