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迷雾》
杨一纯说道:“客气什么,我就一个人,欢迎你随时到寒舍做客。我家在六里桥苏州街门里巷18号,电话是68384256。”
刘阴子叨咕了一遍“68384256”,头也没回地出屋了。
……
忽然,贝宁想到那只奇怪的手,知道杨一纯见多识广,便做出昨天那只手的样子,对杨一纯问道:“杨伯伯,您知道手如果摆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杨一纯一看,说道:“女孩子家,那么玩手干吗?那是骂人,骂祖宗,现在不时兴了,早些年,骂人这是最狠的一种。不过,这里面也有个典故,学名称‘祖势’,就是氏族社会男女要交媾的意思。应该是男人对女人的性要求吧。你在哪里见过这种手势,多年不见了,作为一种民俗好像已经消失了。”
贝宁没敢说出是昨天那只手的形态,心情复杂地说:“没什么,班级里有的南方少数民族学生这样摆弄手来着。”
杨一纯“哦”了一声,出门跨上自行车,慢悠悠地骑走了。贝宁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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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古典的朦胧感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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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宁想喊一声“阴子”,但终究没有喊出声来。她默默地开锁进屋,看见画像中贝多芬在灰暗中注视着自己,对了,那面色惨白的青年忧郁的神色有些像这位举世闻名的音乐家,还更像《红与黑》中的于连,那是久违了的古典式的忧郁。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让一个男人在心中萦绕,但她又觉得有什么不妥,是什么呢?她刚刚打开钢琴盖,忽地站起来,对了,那只手,她忘了那只手。她走进自己的卧室,把窗帘拉开一角,向窗外望去,院墙、藤萝、花砖、金钱眼还是那样,那金钱眼里并没有自己又希冀又惧怕的手。
电话铃声响了,是萧润打来的:“贝宁,你到刑警队来一趟,关于那只手还有些问题需要调查一下。”
“天这么晚了,让我骑车去,我可害怕。”贝宁说道。萧润似乎向谁征求了意见,然后在电话那头说:“那好,我们到你家去。”
负责侦破断肢案的刑警叫李淞,虽然萧润不在这个专案组,但是她和贝宁熟悉,又是案件发现人,所以李淞也找了她。此时,她作为引路人,陪同李淞和李淞的助手(搭档)来到了贝宁家。他们又仔细地勘察了一遍现场,证实,藤萝和爬墙虎都被动过,就是为了掩蔽那只手,似乎那只手就是为了让贝宁看到。
“咱们都是现代人,有几个问题问一下,不要不好意思回答。”李淞说。
贝宁点点头。
“你有男朋友吗?”李淞问。
“你们说的那种,没有。”贝宁回答得很肯定,萧润也向李淞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说,对,她还没有准备谈婚论嫁的那种男朋友。
“那么,谁对你表示过强烈的爱意了吗?”李淞又问。
贝宁沉思片刻,摇摇头。
“那么,你觉得有特别仇恨你的人吗?”李淞这次提问,脸上带着一种希望。
“仇恨我?”贝宁又沉思片刻,“我这人没心没肺,大大咧咧,从不得罪人,更不伤害人。”
“有没有因为你钢琴比赛时没有拿上名次,或者因为你没有考上大学的人?”李淞的眼神有些失望。
“这种事可没法说,被我比下去的人多了。比赛那是凭本事,可以说,我没有走过后门儿。不走后门儿,不托关系,凭本事,凭水平考上大学,凭演奏技巧发挥的好,在比赛中拿到名次,获奖不会得罪人的。”贝宁很自信地说道。
李淞点头说道:“可以告诉你,这只手臂,是一只手连着半截小臂,是从一个死人的胳膊上弄下来的,放在你弹琴时正巧能看到的位置。从情理上分析,是对你的恐吓。”
贝宁听了心中一颤。
“为什么要恐吓我?”她问道。
“这正是我们今天找你要探讨的问题。死者死去的时间还不好说,可能不久,大约30天左右。发育畸形,胳膊粗而手掌纤细,手掌上有斑驳的层层硬茧,似乎是长期握着钝器又进行强体力劳动所造成的。你分析的因弹钢琴不成自戕自惩的情况不存在。因为,那根本不是一只弹钢琴的手。”李淞说,这也是法医的鉴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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