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
了市区。
“她没有什么反常吗?”
“也没有,只是常常做噩梦,有时尖叫。”何秦安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似乎是他自己经常做恶梦,尖叫一
样。末了他又支支吾吾的轻声加了一句:“她……一直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叫谁?”我跟启凡同时问。
他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听不清楚,她的声音很含糊,但我知道,她……叫的人不是我。”他后面
的话声音很小,小得象是在说给自己听的,那声音里揉进了伤心、失落、痛苦,所有无法言语的矛盾心情。
我想,我能理解,启凡也能,一个自己如此深爱的人躺在枕边,口里喊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此中滋味,如
何体会不到?
车厢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
车很快开到一条偏僻漆黑的路上,朦胧的车灯照在窄小的路面,感觉到压抑,司机可能也因为紧张,伸手扭
开了唱机,车厢里的僵闷立刻松弛了下来,何秦安点了一根烟,我问他要了一根,他又想起来给司机点了一根。
这三更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找人,确实是件让人郁闷的事。
车弯进一条岔路再往前开时,何秦安突然说等等。车马上停了下来,启凡问:“怎么?到了?”
我隔着车窗往外看,这是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疑惑的看着何秦安,等他说话。
他东张西望着,然后惊喜的说:“对,对,就是这里,没错!”
“这里?”我跟启凡还有那个司机同时叫了起来。
何秦安被我们这么一叫,把他原来的那份喜悦浇灭了,他低下声音,委屈的说着:“我上次就是跟到这里,
结果跟丢了。”
“切。”
启凡问:“前面开进去是哪里?”
司机想了一下说:“好象是国道。”
我们哭笑不得,无奈只得掉头回去,计程表已经跳到了45块,何秦安一路上说着对不起,启凡只是一个劲的
叹气。
车快开到市区的时候,司机突然说:“那条路开进去,前面好象有个医院。”
“什么?医院?”
“不是,好象是个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不是在青山那条路上吗?”启凡问。
“我知道,那是以前的,听说出了事以后才搬到青山路的,现在一直荒废着,我突然想起来的。”
我接过来问:“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那时还小,是听老人家说起过,想到不关自己的事,于是也没问,刚刚不知怎的想起来了。”
司机的年龄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他那时如果还小的话,算算也应该是30多年前的事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我们是来找安依云的,查那个精神病院30多年前的事干嘛?那时候安依云还没出生
呢,而且,她跟那个精神病院根本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关系。
正想到这里,我听见启凡还在问那个司机:“现在那精神病院还有没有住人?或者病人之类的?”
“那就不知道了,都荒废了那么久,我们也不管那些事情,不过可以问一下老人,估计能有人知道。”他可
能觉得我们叫他的车来回白折腾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又接着说:“我看啊,八成是他记错了地方,不然那里再开
出去就是国道了。”
何秦安这会儿很不自然的说:“应该不会吧,我记得……好象是往那里走的,应该……不会记错才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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