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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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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还活着。七月,你到机场接我,好吗?我想第一眼就看见你。”
 
   “我在火车上,我妈病了,我回去看她。”
 
   信号开始不稳定,温可原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不停的来回走动,我怕突然断线,他又象上次一样消失让我措
 手不及。他问我母亲家在什么地方,我迅速的把地址告诉他,然后电话断线,温可原的声音消失不见,我不知道
 他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地址,手机显示“搜索网络,紧急呼叫。”我心乱如麻,我在乎这个男人,我不管这是不
 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4 火车到站是在深夜三点,我给温可原打电话,语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然后我又给启凡打电话,他正
 在睡觉。他说我写给忆南的信今天被退了回来,他本来是要告诉我的,可我的电话一直没有信号,我问他什么原
 因信被退回来,他说是查无此人。我奇怪着,怎么会查无此人呢?就算忆南不在,父亲也可以收信的啊,明明知
 道信是我写的,我前些年给忆南写信收到的呀,他们会不会也象母亲一样搬家了?可如果搬的不是很远的话,也
 会有人帮忙转交的,不可能是查无此人的,是不是忆南根本就不想看我的信?可是为什么呢?没有理由的,我胡
 乱猜测着,启凡说有可能是搬走了。
 
   我连夜包了一辆Taxi去镇上,司机是个很健谈的男人,我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老想着忆南的信
 为什么会因为查无此人而被退回来。
 
   到镇上已经四点多,镇上的空气很冷,我坐在车里开着暖气依然感觉外面寒气逼人。所有的人都睡了,整个
 镇显得特别凄冷。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我了解这里的人的生活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是个镇,
 但因偏僻,地势之劣,祖祖辈辈依然过着面朝黄土的日子,晚上不超过十一点,家家户户都关灯睡觉了。夏天还
 好一些,还会有人坐在门口乘凉聊天。我想了一下,这三更半夜的叫旅社开门也麻烦,倒不如直接包车去卧岭村,
 谁知道我刚一开口,司机就一个劲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去,给他再多钱他也不肯,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说太
 晚了。无奈我只好在镇上先住下来,他还算蛮热心,帮我叫旅社的门,叫了好久,把镇上的狗都叫得一起吠了起
 来,才有人磨磨蹭蹭的来开门。住在二楼一个很小的单人间,设备很差,什么都没有,连卫生间都没有,可能因
 为很久没人住,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霉味。我只脱了外套就蜷缩在冰凉的床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直往被子里钻。
 我蜷缩成一团,不敢把头蒙进被子里,因为被子上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我觉得身体都快要被冻僵了。也许是
 太久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火车的原因,在不知不觉中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在十点多接到温可原的电话,他说在火车上,明天早上八点到。他居然来这里了,这个疯子。
 
   挂完电话,我睡意全无,心情也觉得很舒畅,我披上外套起身去推开窗户,顿时一股暖暖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闭上眼睛贪婪的吸了几口,浑身暖洋洋的。我靠在窗前安静的看着路上的人,七年没回来了,这里还是没什么
 改变,只是多了几幢楼房和几间店面。我记得以前若是现在应该还在下雪,现在看来似乎好久都没下过雪了,虽
 然很冷,但是有暖暖的阳光。远离城市的喧嚣,这一刻觉得宁静。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去刷牙洗脸,卫生间是二楼公用的,也是如此的简陋,三个水龙头就坏了两个,唯一一
 个好的还关不紧,一直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墙上的一面镜子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上面很多灰尘,照得人五
 官扭曲。这里的水实在是凉,没一会儿就感觉手指生痛,近乎僵硬。
 
   我从包里拿出件毛衣穿在里面,我该找个地方先吃饭,下楼的时候看见一家人围着火盆在吃饭,想必是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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