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再来找岳川了对吧,辛妍,你过得很好,你老公对你很好对吗?好,太好了,辛妍,不要怪我啊,我也希望你幸福的,真的,你是真的放过我们家岳川了是不是?”
“宇楠,医生在等我们了。”岳川克制地提醒她,上来想要把她的手拽开。
我完全没有了上次那样的暴怒,镇静而又肯定地看着谢宇楠:
“宇楠,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和郁安承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地爱一个人。”
反正背对着郁安承,我就算放任自己说出来,他也不会察觉。
岳川拉扯着谢宇楠的手猛地僵住。
谢宇楠张大嘴巴似乎还不能置信,好一会儿才欣喜地笑了出来。
“太好了辛妍,”她仿佛由衷地地为我高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老公对你一定很好很好是吧,连你那个秘密他也都能接受对吗?太难得了,真的是太难得了!”
“宇楠!”岳川忍无可忍地叫了出来,“我们要迟到了!宝宝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谢宇楠被拉走之前还在还在絮絮地说着什么,我脑边突然轰地一下什么也听不清了。
我陷入那场可怕的记忆里,犹如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脚下在不停地塌陷,而耻辱重重压来,要将我钉入土里永世不得超生——
那是在叔叔婶婶断了我妈的治疗费用后不久,走投无路的我偶然经过一家酒吧时,看到一则小广告:招聘伴舞女郎,待遇优厚。
不知是因为我当时个子高挑发育良好,还是为了顺应顾客的某些癖好,他们让我跳了一段舞就招收了我。
我每天晚上以去同学家做功课为由悄悄溜过去表演,叔叔婶婶也根本懒得管我。
一开始只是表演,但渐渐地会有侍者来问询我是否愿意陪酒,我断然拒绝。
有一天一个喝多了的痴肥男人纠缠着我不放,在惊慌失措中,一个留山羊胡的男人帮我解了围。
他很瘦,戴眼镜,有点书卷气,貌似很同情地问我是不是有困难才到这里来打工。
我感激涕零中,告诉了他妈妈的病。
他吃惊地说他就是这方面的医生,我妈妈的病完全不难治,但是酒吧太吵,他要我到他家里去详谈,说他女儿也和我一样大,正在家里做作业,并且还想我出示了他的工作证。
我哪里还会去想许多,急切不已地就跟他到了那间杂乱肮脏的房子,当我意识到不对时,他已经扑了过来……
那根灼烧的烟头仿佛魔鬼的舌头,在我的胸前舔舐出一片猩红的伤口,挣扎中,烟头在我的手上也烫出一个伤口。
就像那个男人威胁的一样,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十五岁的我将永远没脸面对这个世界,我再也不敢去酒吧,也不敢去公安局报案,甚至不敢去医院。伤口开始发炎溃烂,我只好硬着头皮问同学借了钱买了最便宜的药膏自己涂抹,好几次痛得快要死过去,我咬着指骨拼命叫着爸爸,才让自己挺了下来……
我的容貌随着渐渐长大越来越动人,但是在耻辱的桎梏里,我卑怯地躲避一切热情地目光,直到大二时,遇到岳川。
他高大帅气,家境普通但学业优异,曾经获得过市里的青年柔道冠军。
他的攻势非常猛烈,我从一开始的避而远之,到渐渐被他吸引,却总还是惶惑不安。
没想到在一次省青年柔道挑战赛上,他举着冠军的奖杯突然冲到我的座位上,大声地当着全场观众的面说:“辛妍,做我女朋友吧,我会一辈子爱你!”
我在此起彼伏的嘘声、掌声和羡艳嫉妒的目光中,甜蜜而又局促地接受了他,可是胸口的印记,却更让我惶惶不可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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