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直接嘟哝:“不好意思,等一会儿我再收拾,难受,现在难受。”
他没多啰嗦,放下水杯药片就走开了。
他们每天晚上的相聚,他是从来不会失约的。
我闭着眼睛像快死的鱼一样吐气,等到睁开眼睛,发现边上竟然已经都清理干净了。
郁安承没有出去,换了身衣服在边上的沙发上看电视,而且,还是那档插科打诨的搞笑谈话类节目。
我从来没有见他看过电视,也一直以为他根本不看电视。
他听不见。
躺着也不舒服,我撑着沙发坐起来,眼前一阵发晕又差点倒下去。
好不容易坐定,郁安承已经坐到我边上,端着水杯,摊开的手心里还是那颗药片。
我从小就不知道怎么吞药片,有一次哽在喉咙口差点没把我苦死,一想到就后怕,大着舌头抱怨:“这么大的药片,怎么吞得下去,我不吃!”
郁家的酒后劲果然很足,手脚全被麻倒了一样的酥软无力,我决定直接上楼睡觉。
东倒西歪地刷了个牙,我到卧室找到被子,松松垮垮地抱着直奔书房,走到门口却被郁安承堵住。
我不满地嚷:“干什么!我要睡觉!”
他向我端出一个小瓶盖,里面几颗小小的东西,居然还是药,只是掰成了很小的颗粒。
“不吃!”
我不胜其扰地挥挥手,靠在门框上闭起眼睛,决定就这么睡着。
被子从我手里滑了下去,我的胳膊被轻轻地扶住,过了一会儿,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怀抱。
我正使不上力,索性完全靠了上去,借助着他的力气,慢慢地移到到床边。
我一倒就陷进了枕头里,他脱去我的鞋,把我的脚放到床上,又帮我盖好被子。
我想想突然不对,掀开被子挥舞着胳膊要起来:“错了错了,这不是我的床,我要去书房,沙发……”
他把我的手按了下去,重新把我肩膀处的被子掖好,又用手指指床,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我打个酒嗝吃吃地笑:“郁安承……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做手势……呃……很好看?”
他顿时尴尬地僵住。
“可是,你这里不好!”我抬起身指指他的心脏部位,“你是帮凶,帮凶!”
情绪经过酒的渲染变得昏乱而直接,我捂住眼睛无赖一样地发狠:
“谁说的啊,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啊呸……那是没有被人害过的人说的屁话,这个世上要真有人能这么爱我,我就这么爱他!否则,我统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伤害,我全部都要加倍奉还……”
越说越狠越说越乱,到后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神思昏沉中,却感觉到,一块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来回摩挲,接着,太阳穴两边有手指在轻柔地按摩。
从大脑,到四肢百骸,都在那样轻柔的按压里变得越来越轻,简直就像是被包裹在云团里。
这种太不像现实的温馨反而让我清醒,我蓦地睁开眼睛。
郁安承立刻仓皇的转开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他的眼神,居然和在他奶奶床边看到的,一样的柔软温暖。
我有些迷惑,更多的是挑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是想弥补你们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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