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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秦兆国把看守所图纸给崔振的?”凌漠问道。
“保不齐呢。”萧朗说,“要不然崔振他们怎么对看守所地下道了如指掌的?”
凌漠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要见秦兆国。”
“大哥,大半夜的,赶紧睡觉吧,明天再说。”萧朗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了头上。心想凌漠这个家伙又抽什么风,也怪自己闲得没事,提这个事情干什么?
“明天可以,但是我一定要见到他。”凌漠说。
“都说了,检察院办案,神秘兮兮的,又都是官老爷模样,不好说话,你见不到的。”萧朗说。
“你可以,你带我去见。”凌漠说。
“我?我不可以。”萧朗说,“我凭什么要带你去见?”
“你爸是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可以协调检察院。我们是公事,又不是徇私枉法。”凌漠说。
“我不想去求老萧。”萧朗依旧背对着凌漠。
“也是,最近这么多次行动都没抓到关键人物,你恐怕是没脸见萧局长。萧局长见到你,估计也就是骂。”凌漠用起了激将法。
“我没脸?要不是我,案件能进展这么快吗?能严重挫败、打击对手的力量吗?”萧朗转过身来,反驳道。
“可你还是不敢见萧局长。”凌漠说。
“有什么不敢见的!我带你去就是!”萧朗气鼓鼓地说道。
3
萧朗带着凌漠,穿过北安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层层大门,来到会见室。
这一上午,他们俩可真是没有闲着。一大早,萧朗就被凌漠喊了起来,去找了萧闻天。当然,萧闻天并没有像凌漠说的那样指责萧朗,而是非常痛快地和检察机关的负责人进行了协调和沟通。因为秦兆国原本就是南安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副所长,所以他当然不能被羁押于南安看守所。于是,在获得检察机关负责人的许可之后,萧朗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秦兆国被羁押的地点—北安市公安局看守所。
在会见室里等候了一会儿,就看见秦兆国穿着看守所的蓝色马甲,戴着手铐,被两名监管民警带到了会见室里坐下。秦兆国近四十岁,但是看上去面色憔悴,双鬓斑白,双眼无神,就像是已经接近花甲一般。他坐在会见室的桌子旁,上身笔直,看上去仍不像是一名犯罪嫌疑人,而是一身正气凛然的公职人员。
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很是陌生,所以秦兆国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是萧朗,他是凌漠,我们是……公安局的。”萧朗想了想,还是隐藏了守夜者组织的名号。
“我听过你,闻天局长的儿子。”秦兆国笑了,双眼两侧的鱼尾纹很深。
“呃……其实,我们就是想来向您了解一下,您和崔振之间的事情。”萧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眼前的这个犯罪嫌疑人用上了敬辞,可能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正气感染了萧朗吧。
“哦,你是说,图纸泄密的事情吗?”秦兆国说道,“之前检察院也调查过了,说是崔振策划了越狱大案,她对我们看守所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认为是我故意泄密。我当时也解释了,个人私情和组织纪律之间,我知道怎么选。保密的事项,绝对不可能从我的口里漏出,这我非常有信心。但是,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信心不那么足了,所以我也和检察机关说了,虽然我不知情,但是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信心不足?你指的是……”凌漠问道。
“前两年,崔振总是提出要来我的办公室坐坐。我们是监管部门,按照规定,是不允许的。”秦兆国说,“但是,我可能是被迷了眼吧,所以我就同意了,悄摸地带她来我办公室坐了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我出去上厕所一次,接到管教汇报处理事务一次。这个时间,如果崔振在我的书柜里找一下,是有可能找到图纸并拍照的。而且,我们所来了一个毫无监管经验、毫无处置突发情况经验的所长,这一点也是我告诉崔振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完全想不到她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违反了纪律,造成了后果,我必须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