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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的睫毛又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恐惧。
萧朗接着说:“当然,从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我觉得证据链已经完善了。你开猴子的车,在他的车上留下了你的痕迹物证,这是最关键的一个证据了。加上猴子之前所有的毒品源都没有异常,偏偏是和你接触之后,就变成了直接致命的毒品,那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哦,当然,这不仅仅是推理。我们从你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也找到了致命毒品的颗粒。你说,这个证据全不全?”
“那你们不查查,我为什么会有这毒品吗?”白羽终于绷不住了,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这句话。不过他依旧没有把眼睛睁开。
萧朗看了一眼凌漠,会心一笑。他的这一番台词,都是凌漠给他准备的,没想到还没说完,就奏效了。
“嘿,真有意思。”萧朗继续说道,“你又不告诉我,我干吗要费那么大力气去查?只要能确定你是罪魁祸首,我这不也好交差了吗?”
“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白羽愤怒了。
“对一个瘾君子,我觉得我无须抱以任何同情之心。”萧朗轻蔑地说。
“我吸毒,我后悔,但你们也不能栽赃吧?”白羽的睫毛上,居然挂上了泪珠。他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栽赃?笑话!”萧朗说,“我们提取物证、检验鉴定工作都是按照法律规范来的,都有全程的录音录像!我怎么栽赃你了?”
“可我不是罪魁祸首!”白羽辩解道。
“那你就睁开眼睛说话!”萧朗突然收起了轻蔑的语气,硬声吼道。
这把白羽吓了一跳,他服从地睁开了眼睛,怯生生地看着萧朗。
“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狡辩的,所以,现在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若有一句假话,我转身就走。”萧朗指了指病房大门,说道。
“如果我真的不是罪魁祸首,我能不被枪毙吗?”白羽问道。
“哦,这你放心,现在死刑都是注射。”萧朗说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罪魁祸首,我能不死吗?”白羽有些急了。
“如果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我会详细调查清楚,并将证据递交法庭。”萧朗说,“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主观意识去贩毒、去杀人、去投放危险物质,你就不会死了。”
“好,好,那我说。”白羽说,“其实事情都源于我一次毒瘾发作。前几天,具体是哪一天我不记得了,我感觉自己毒瘾就要发作了,于是去经常贩卖毒品的猴子那里买毒品。那是一个地下通道,平时很少有人去。可是那一次,他居然不在那里。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瘫倒在了通道里,难受得很。突然就有一个穿着黑皮衣、戴着黑头盔、身后背着一个盒子的人走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找猴子,我说是,他就问猴子在哪儿,我当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哪有什么心情搭理他!结果他打开随身背着的盒子,从里面拿了好多卷粉末给我,说要是我能把这五十卷粉末交给猴子,那么剩下的两卷就送给我了。”
“是毒品吗?一卷有多少?”萧朗问道。
“是毒品。”白羽说,“一卷大概三克吧。”
“你就接下了?”
“那我当然要接。”白羽说,“一方面我急需毒品,另一方面,我一直在猴子那里买毒品,如果不卖这个人情给他,以后他不给我毒品了,我去哪里买?”
“你接着说。”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然后我就在当场吸了半卷。”白羽说,“说老实话,这人给的毒品劲儿很大,我当时就晕了。也不知道晕了多久,就爬起来回家了。第二天,哦,不是第二天,我也不知道过了三天还是四天。那段时间我挺忙的,忙完了,我又去那里找了猴子,把毒品给他。就这样,所以我没有贩毒,更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投放什么危险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