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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这份安宁，叶馨并没享受很久，她隐隐觉得，还有无尽的未知和不测守在不远处，冷眼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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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哑巴了？告诉我你妈妈的事儿吧，你说从来没见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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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逊问：“你不怕我说起来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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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算了。”叶馨故意挣扎着要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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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逊的双臂更用力了：“我说了，你永远不要跑好不好？”叶馨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盯着谢逊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渴望和柔情无限，叶馨险些就要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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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什么权力这样要求。”谢逊叹了一声，“其实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妈妈生下我不久，就离开了家，后来再也没出现过。我父亲工作忙，保姆带几年，奶奶带几年，婶婶再带几年，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长大了。”谢逊显然故意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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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还是有很好的条件，我们的同学里，有几个能有机会学到钢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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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条件并不代表快乐。我说这个干吗？反正我混到这么大了，还抱着我喜欢的姑娘，此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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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三句话不离无耻。别忘了说，你还有那个青梅竹马、很‘酷’的亲密朋友呢。我看你挺幸福的。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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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志扬。那是你没见到我和他打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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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恩爱的夫妻也有吵嘴的时候，打是亲，骂是爱。”过去半年里，叶馨和欧阳倩常是同学们调笑的对象，她此刻将己所不欲施于谢逊，却毫无负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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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家庭的关系吧，从小有那么点多愁善感。幸亏幼儿园里认识了厉志扬，就是你说的那个冷面小生，一起玩耍，一起成长，生活丰富了许多。后来，上同一所中学，又考上同一所大学，还在一个班，这样的朋友，也确实百年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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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不但有感情，还有缘分……虽说你们是两个毛头孩子，这样讲听上去似乎有些别扭，但事实上不是吗？”叶馨啧啧称奇，开始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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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什么缘分，比如说，只要彼此读书都努力些，考上同一所大学真的是天方夜谭吗？不见得。何况有时候，朋友好到一定程度，感情上也会成为一种负累。”谢逊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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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馨闻言，浑身打了个机灵，立刻坐起身，冷冷说：“你说的不错，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所以最初就该保持点距离才好。”同时暗恨自己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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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逊知道叶馨产生了合乎逻辑的推想，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缄了口。直到叶馨的眼眶又红了，才说：“对你，不一样的，我……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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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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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城每天上班都是徒步走上十五层楼，从不用电梯，为的是保持良好的体力。他虽已过不惑之年，仍每年参加运动会，是教工中年组的长跑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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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走廊里远远看见一个女生已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正是周敏。看她焦急的样子，他知道不妙，忙快步走上前，将周敏让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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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师，有件事一定要向您汇报：叶馨失踪了两天，昨天下午才回来。我们问她去哪里了，她坚持不说。本来早就该告诉您的，但听说您到南京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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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城点点头：“没错，前几天我和倪院长在南京参加卫生部关于医学教材改革的一个会议。这件事，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班主任李老师接到你的汇报后立刻打了长途电话到南京找我，事态严重，我就中途退出会议，专程赶回来处理此事。你能不能具体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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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感激地捧过陆秉城亲自为她沏的茶，坐在了待客的沙发椅上：“是这样的，大前天上午，叶馨去了次校保卫处。当天下午，我看见她收拾了一个背包，急匆匆地出了宿舍，便跟了上去。她到了校门口就立刻上了一辆出租。我一着急，也拦了一辆车，跟了她的车，一直到了火车站。我见她排队在往上海、杭州方向的售票口买票，猜想她多半是要回家。本想上去拦阻的，但记得您的话，不要打草惊蛇；我还想过跟着她上火车，却觉得太冒失。于是看着她进了火车站以后，我就急忙赶回报告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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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城充满感激地看着周敏：“小周，你真是个关心同学的好干部，为我们教师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帮助。我让李老师和叶馨的母亲联系过，她并没有回家，我又和校保卫处通了电话，他们说，叶馨那天的确找过保卫处，想采访‘405谋杀案’的事情，结果碰了壁。保卫处同时还告诉我，昨天宜兴公安局刑侦科打电话来，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接触了叶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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