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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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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顾队长终于有了反问她的机会,“目前我们虽然没法讯问他,但你见到他后,和他说一声,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到你们学校找他谈。”BiKqeeye情感网
   “原谅我多嘴,请问你们现场调查的初步结果是什么,他杀还是自杀?”叶馨的提问有点出乎顾队长的意料。BiKqeeye情感网
   “尚无定论……”顾队长看着叶馨略显憔悴的小脸儿,终于还是舒缓了口气说:“初步勘定为自杀,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指纹。”BiKqeeye情感网
   “不可能,”叶馨断然说。“我真的在电话里听到一阵躁动的声音。”BiKqeeye情感网
   “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她最后和你说的是什么?”BiKqeeye情感网
   “你跑到哪儿去了?”叶馨出了公安局,迎面撞见谢逊。BiKqeeye情感网
   “有你进去交待就可以了,我对这案子知道的又不比你多,何必去受审,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BiKqeeye情感网
   叶馨极是懊恼:“这么一折腾,我们误了火车,只好等下一班的过路车,几乎要等到半夜。”BiKqeeye情感网
   “所以你叫我同行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在候车室里要坐很久,我们好歹可以说个话。”BiKqeeye情感网
   叶馨哪里有心思和他多说什么,心情沮丧得甚至不想返校,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谢逊见状,也不再多说,默默地跟着。BiKqeeye情感网
   胡乱吃了些食物,叶馨倚在火车站候车室的座椅上打盹儿。只是她合上眼,沈卫青冷冷的目光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是沈卫青从楼上坠落的情景,还有破碎的脸──她并没有亲眼去看沈卫青的尸体,但一张破碎的脸还是浮现出来,似乎正是沈卫青的,又像是以往梦中的那个白衫少女。BiKqeeye情感网
   一个多月后,这张脸又将属于谁?BiKqeeye情感网
   她觉得无比窒息,胸口似是压了巨大的铅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哇”地一声,将刚才吃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BiKqeeye情感网
   她醒来,望着面前的狼藉,想起梦中那破碎的脸,于是用纸巾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BiKqeeye情感网
   谢逊有些手足无措,抚着叶馨肩头说:“没关系的,不就是吐了点吗?周围反正没什么人,你不要哭,好不好?”BiKqeeye情感网
   “是因为我这次的到来,沈卫青才死的,‘405谋杀案’唯一的幸存者死了,都是因为我。”叶馨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无助,真真切切的恐惧感一阵阵袭来,像是个潜伏在黑夜里的猛兽,转眼就能将她吞噬。她将头靠在谢逊的臂中,哭得更凶了。BiKqeeye情感网
   “不要说傻话。出了这个悲剧,你更应该坚持利用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也就是那‘月光社档案’,把这段离奇的历史查下去。如果能揭示真相,让‘405谋杀案’划上句号,预防未来的悲剧发生,你这一路来不是很有意义吗?”BiKqeeye情感网
   “可是我感觉,死亡的阴影似乎很重,总难摆脱,沈卫青不是最好的例子?”BiKqeeye情感网
   “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尽力而为后,能换来新的天地。在这个时候,悲观只能摧毁自己。”BiKqeeye情感网
   叶馨忽然觉得谢逊原来并不是表面所见那么稚嫩,她扬起脸,止了哭泣,轻声说:“你这几句话还算像样,挺像我妈妈说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偎在他身边,脸不由一热。BiKqeeye情感网
   “是不是有点想听不像样的,别当我说不来了。”谢逊故态复萌。BiKqeeye情感网
   “你正经点吧!说真的,我好怕。”叶馨又将头埋在谢逊的胸口。BiKqeeye情感网
   “怕什么?没告诉你么,到了那天,我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你,不让你回405就是了。”谢逊双臂用力,叶馨想挣开,却陡然觉得全失了气力,或许,根本就不想挣开。BiKqeeye情感网
   “如果我中了邪,人在疯狂的时候力气超常的,我挣脱了你,咬伤了你的手,硬是冲回405,冲到了窗边……”叶馨觉得自己有近墨者黑的倾向,这谢逊,还有欧阳倩,都喜欢信口胡说,她现在也不例外了。BiKqeeye情感网
   “我一直追上去,仍是紧紧抱着你。”BiKqeeye情感网
   “我力大无比,硬是往下跳,你怎么办?”BiKqeeye情感网
   “那我跟你一起跳下去。”BiKqeeye情感网
   “别胡说。”BiKqeeye情感网
   沉默了良久,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在这一刻,叶馨终于学会了什么都不去想,只眼睁睁地让时间从身边悄悄地流过。候车室外,间歇有火车到站,又出发,按步就班;过客匆匆,上车,下车,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中规中矩,尤其在这宁静的夜里,熵值似乎减小到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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