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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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馨不信,她又闭上眼,什么都不想,让脑子空荡荡的。她再睁开眼,果然,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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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叶馨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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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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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馨又落下泪:为什么,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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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一开始想我,我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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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臭美,”叶馨破涕为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样的交流都发生在我脑中,你并不能直接告诉我任何事,一切都是我试图感受和猜测的结果。看来汪阑珊没说错,你们并不是鬼,只是一种能量,一种激发我们去思考,或者说,搅乱我们心思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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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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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样的。你也一直在帮我,提醒我,唯恐我成为郑劲松的下一个牺牲。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天晚上在广播站,我感觉到那恐怖的脚步般的怪声,一阵强,一阵弱,一定是你在阻挠郑劲松对我的折磨;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郑劲松通过汪阑珊用催眠术杀害滕良骏医生的时候,我会被牵引过去,一定也是你在提醒着我,还记得你不主张我出院吗?你真的是在保护我。直到后来小倩受郑劲松的蛊惑,精心安排,准备坠楼,也是头痛牵引着我走近405,阻止了悲剧的发生,也是你的作为吧?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一步步走向精神崩溃,是你的帮助和安慰让我保持着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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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是你自身的坚强,二来是我不愿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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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别的女孩不能和你这样交流?你为什么没能救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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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和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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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馨沉思了片刻:“你是说,因为我……我有脑癌?”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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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脸上现出郁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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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的所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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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这个致命的肿瘤?”uoWqeeye情感网
“大多半是归因于你自己的聪明和不懈努力,挖出了那段沉重的历史。你应该相信自己,你所相信的就是属于你的真相。”uoWqeeye情感网
“我相信的爱情是属于我的吗?”uoWqeeye情感网
这一回,轮到他哭了,他握起她的小手亲吻,她看见,他的手背上,还有两排浅浅的齿印。uoWqeeye情感网
叶馨豁然开朗,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乎虚幻和真实呢?爱情本就是一种感觉。uoWqeeye情感网
哪怕,这种感觉是病态的。uoWqeeye情感网
“如果我想天天见到你,你会出现在我身边吗?”叶馨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uoWqeeye情感网
他用手指着叶馨的额头:“别忘了,一切都在这里。其实,我的存在,或者说,我们的存在,都取决于你。你相信我,念着我,我就有了生命力。我就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能出现。”uoWqeeye情感网
“是不是就像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那样?你天天可以来看我,一天好多次,我总算理解了念兹在兹的含意。”uoWqeeye情感网
“现在……”uoWqeeye情感网
“我要你永远陪我,永远不走开,我宁愿永远保持着‘精神分裂’的状态。”uoWqeeye情感网
“只要你愿意……”uoWqeeye情感网
“我愿意。从现在开始。你现在终于可以告诉我了吧,那个《等,等》的故事。你一定要讲给我听,不许耍赖。”uoWqeeye情感网
“是你在耍赖,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现在想想,那不过是个脆弱者的呼喊,真正勇敢的人,已经在面对新的生活。”uoWqeeye情感网
“好,那我们一起,面对新的生活。”uoWqeeye情感网
“可是……你现在……”他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他想说什么?uoWqeeye情感网
“我知道,我迟早是要被这癌症吞噬,手术和化疗,不过是苟延残喘。索性,我和医生说,不要治了,减少对我妈的拖累,我也可以早日和你在一起。”uoWqeeye情感网
“不要说这样的傻话。”uoWqeeye情感网
“是很病态,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反正医生说了,即便一切顺利,我只是个存活率的问题。”uoWqeeye情感网
他忽然起身,双手捧起叶馨的脸,眼中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我们即便不能在一起,但你还有美好的明天。别忘了,希望永远在你身边。”uoWqeeye情感网
叶馨的不祥预感又升起,她觉得他的话很重,似乎是在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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