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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辉用手遮住眼睛,低下了头。普克知道他流泪了,应该是爱恨交织的眼泪。
好一会儿,邓辉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你能保证——”
普克马上接上去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关心的只是案情,除此之外的任何内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邓辉长长出了一口气,下决心地说:“我带在包里,本来准备今天找个地方烧了。”他从放在桌上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外皮精美的日记本,递给了普克。
普克的眼睛看着邓辉的皮包,接过日记本往自己包里放的同时,忽然问:“江兰兰有平常外出用的提包吧?”
邓辉愣了一下,说:“你不提醒,我真的没注意到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了。兰兰有一个皮包,上班时不用,都是外出时用的,里面装些女人用的小东西,我记得以前她的一个小电话号码本是放在那里的,还有钥匙,这次我都没找到。也许是心情太差,都没有认真去想这些细节。”
“什么样的皮包?”
“就是女人常用的那种,黑的,长方形,有根长肩带。”
“除了上班,每次出门都带着吗?”
“对,只有冬天偶尔不带。因为其他季节的衣服要么没口袋,要么太薄,装东西很难看,但只要外出,最起码要带钥匙、钱和纸巾什么的,不带包就没地方装。你们也看到了,兰兰那天穿的裙子,一个口袋都没有,所以可以肯定会带包的。当时现场没找到?”
普克说:“作案人很细心,这么大的东西肯定不会留下。”普克说时心里想,看样子江兰兰的皮包带就是作案工具了。
谈得差不多,邓辉准备先回去上班了。普克临别和邓辉握手时,简单而诚恳地说:“自己多保重,身体最要紧。”
邓辉点点头,想了想,说:“谢谢,谢谢你没有怜悯的态度。我受不了那个。”
普克微笑了一下说:“我会尽快把本子还给你,放心好了。”
两人就告别了。普克看着邓辉的背影消失在茶社的门外,他又坐了几分钟。他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脆弱,哪怕是夫妻,哪怕是亲人,海誓山盟,白纸黑字的婚约,其实都无法真正约束人的内心世界。也许因为身体太疲倦,一时间,普克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显得有点薄弱,于小端、王洁和米朵的影子混乱地充塞着脑海,令他又感到那种深植于内心的隐痛。最后他用力摇摇头,像是要用力将那些影子从脑海里甩出去似的,然后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包,大步地走出去。
3
下午普克先回了一趟单位,首先和彭大勇联系了一下。上午的时间彭大勇主要去各寻呼台,看看能不能查到用江兰兰名字登记的用户。这项工作,普克和彭大勇虽然决定去做,但都觉得有点渺茫。因为X市的寻呼台大大小小几十家,寻呼机用户有一百多万,仅凭一个名字来查,几乎类似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普克他们根本无法确定,江兰兰使用的寻呼机是否她自己买的,是否她自己去登记入网的,是否用的江兰兰这个名字。
普克中午和邓辉见过面后,了解到邓辉没有找到任何寻呼台的收费收据,心里更失去对这条线索的信心。通常寻呼机用户在寻呼台交费入网后,都会保留下收费收据,因为寻呼台的服务费用是以月为单位收取的,一般最低一次性收取三个月费用,多半是在半年以上。由于服务时间跨度大,用户为了避免寻呼台出现重复收费的可能,也为了方便查询下次交费时间的衔接,通常都会保留交费收据。如果江兰兰是自己购买寻呼机并入网寻呼的,不太可能随便将收据丢掉,她本身是个相对直率、外露的女人,就算在这次意外的恋情中显得较为谨慎,也不至于会小心到这个程度。她不是已经让赵老师看出她的反常了吗?
最大的可能性是,寻呼机由凶手购买并为江兰兰入网。这样做显然会给凶手自己带来方便,增加安全系数。如果真是由凶手购买并入网,他当然既不会用江兰兰的名字,更不会用自己的名字。普克已经习惯于凶手细致而谨慎的办事方式了,虽然到目前为止,凶手的性格及特点都只是普克的推测和想象。
因此,当彭大勇接到普克的寻呼打回电话时,普克已经猜到会是什么结果了。
彭大勇说:“跑了三分之一的台,都没有叫江兰兰名字的用户,下午再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