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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宛宁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自从那个夜晚她从那间大画室里逃离之后,她再也不想见到那张曾令她心旌动摇的脸了。
……
“宝贝,别怕,别怕……”
季宛宁忽然惊醒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脑子里还浮现着噩梦的影子。苏阳紧紧搂着她,温柔地抚摸她,呼唤她宝贝……她完全醒过来了,翻身抱住苏阳。苏阳的肩背略显削瘦,并不厚实,但却让季宛宁感到如此温暖和安全。她紧紧抱着他,把脸深深埋在他的皮肤上,用力嗅着他的气味,那已经熟悉的气味使她渐渐安静下来。
“宝贝,只是一个梦,有我在呢,别怕……”苏阳仍然抚摸她,温柔地安慰她。
季宛宁在苏阳怀里使劲点头,她的声音像从水下冒出来:“嗯,现在我不怕了……亲爱的,我可以叫你亲爱的么?”
“当然,宝贝,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苏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亲爱的……多好的称呼啊,听着你轻轻地叫我,我的心都醉了……”
“我爱你,苏阳。”
“宛宁,我爱你。”
“我还想听你说一遍……”
“我爱你,宛宁,我的宝贝,我的亲亲,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季宛宁幸福地蜷缩在苏阳怀里。真的,她觉得此刻自己很幸福。幸福,这个看起来如此简单的词汇,这个季宛宁努力追逐了多年却一无所获的词汇,现在,在苏阳并不强健、却如此温暖安全的怀抱里,真实地浮现在季宛宁脑海中。
这一晚,季宛宁沉沉地睡了,噩梦再也没有来搅扰她。
第17节
十七
上午,季宛宁和苏阳很迟才起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房间,远处传来小贩歌唱似的叫卖声。
“酒酿,酒酿,桂花酒酿,又甜又香的桂花酒酿……”
季宛宁忽然笑着说:“哎,这人跟唱歌似的,弄得我一下子想吃酒酿了。”
苏阳吐吐舌头,做个怪相。他对这种食物的好恶一目了然。不过他又说:“我去买给你吃,可我得吃点儿别的东西。”
季宛宁笑着说:“还是我去买吧。我这里从来没来过男性,邻居看见会胡思乱想的。”
苏阳感兴趣地问:“真的?从来没来过男人?”
季宛宁认真地回答:“当然是真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很多一般交往的异性都以为我是结过婚的。”
苏阳果然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
“是我故意骗他们的。”
季宛宁坦然地告诉苏阳,因为工作需要,她经常得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同性之间的交往相对单纯,季宛宁少数要好的朋友往往就是同性。而异性就比较复杂了。有些男人不管自己结没结婚,因工作关系和季宛宁相识,正事没说几句,就开始关心季宛宁的婚姻状况,拐弯抹角地加以验证。起初季宛宁比较单纯,碰到这种情况,大多是老老实实说出自己单身的状况,给自己带来不少意想不到的麻烦。有些男人甚至连基本的掩饰都不考虑,直截了当地提出一些非分要求,令年轻气盛的季宛宁勃然大怒,自然也干脆地破坏了这份业务关系。
后来季宛宁经历的多了,也变得圆滑起来。凡是她隐约感觉到对方有所图谋的,当被问及当前的婚姻状况时,季宛宁一概回答自己已婚,并流露出婚姻幸福美满的意思。多数人经此一说,通常也就作罢了,继续恢复正人君子的面目,堂而皇之地洽谈正事。但也有个别例外。季宛宁曾遭遇过几个男人,明明能从季宛宁的语句里听出她无意深交的意思,却仍然表现得十分不知趣。
有一个男人,年逾四十,身为一所著名大学的教授,并担任了不少有影响的社会角色,在接受过季宛宁一次采访、并得知季宛宁是“已婚”后,仍三番五次打电话邀请季宛宁吃饭。季宛宁却不过情面,只得应允了一次。去赴晚餐时,有意不加任何修饰,以示她对此次晚餐并不重视。因为对方虽然尚未直接向季宛宁表达过意图,但之前他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满含暗示的语言——包括肢体语言——已经足以令季宛宁明白,这次的晚餐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