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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起来:“当然有,没有爱情我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雷明华问:“那她对你呢?”
男人略一迟疑,说:“当然也有,她不爱我的话,我对她这么好干什么?”
雷明华听了男人的逻辑,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这种判断,就像一个人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一样。”
男人没有听懂雷明华的话,说:“什么运动员裁判员的,我又没跟你说体育比赛。”
雷明华无声地叹口气,说:“??牒芏嗾?谑仗?颐墙谀康呐笥衙??????不嵛?憧悸堑秸飧鑫侍猓?蔷褪悄忝橇┲?涞墓叵当C淳筒皇墙?⒃诟星榛?∩系摹U庵值タ课镏矢?枥次?值墓叵担?纠淳筒换崂喂獭!?
男人又叫起来:“我喂一条狗,它还知道报恩呢。”
雷明华抬头对外面的导播做了个手势,示意导播掐断了这个电话,同时对着话筒里说:“喂?喂?哦,很遗憾,这位朋友的电话断掉了。下面我们来听一首歌,如果有哪位朋友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大家听的话,可以继续拨打我们的热线电话。”
雷明华选了一首蔡琴的歌放起来,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钟,离节目结束的时间不远了。雷明华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神不定的表情。
导播接进了最后一个热线,蔡琴的歌还没有放完,雷明华没有把热线的声音切到节目当中,对着话筒说:“喂,你好,我是明华。”
电话里传来一个雷明华已经十分熟悉的男声,那个男人笑着说:“明华,你终于忍不住了。”
雷明华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是谁在说话:“你终于打电话来了。”
他说:“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的,今天你把那个男人的电话掐断了。”
雷明华笑了,说:“不是,是他自己断掉的。”
男人也笑了:“好了,你骗不了我,也用不着骗我,因为我的感觉和你总是完全一样的。”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明华,我告诉过你,我坐在黑暗里听着你和那些人说话,就像体验自己的感觉一样体验着你的感觉,你的任何反应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当然也能理解。”
雷明华一边听男人说话,一边心神不定地看着机器上的时间,蔡琴的歌已经快唱完了,还有人在打热线进来。
雷明华对男人说:“对不起,我还要接一个热线,等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好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等你下节目,我给你的办公室打电话吧。”
说完,他的电话马上挂断了,导播又接进来一个热线,一个女人失恋了,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话。雷明华把电话切入节目中,以她一贯被听众认可的风格倾听以及劝慰着电话里那个痛苦不堪的女人,直到节目结束。
从直播间出来,雷明华回到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她就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桌上照旧堆满了听众来信,雷明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微弱的“嘀嗒”声。雷明华睁眼看看墙上的钟,又看看桌上的电话,微微叹了口气,开始拆看桌上的信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雷明华已经处理了好几十封听众来信了,在这个过程中,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扫一眼桌上的电话,而电话铃却始终没有响起。一直到凌晨三点,雷明华疲倦地把剩下的信推到一边,用手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盯着电话机发呆。
最后,雷明华下定决心似的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电话本,打开来在里面查看了一会儿,找到了上次导播帮她记下的那个手机号。在拨这个电话之前,雷明华拿着话筒犹豫了好一会儿,几次想把话筒放回原位,却最终还是拨打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电话接通的长音,一声接一声地,对方没有接听。雷明华的神情越来越紧张,手紧紧地抓住话机,听着里面的反应。可直到电话自动切断为止,对方始终没有接听电话。当听筒里传出断线后短促的“嘟嘟”声时,雷明华脸上露出既失望又庆幸的表情,她放下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放好电话,雷明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向办公室大门走去。走到门口关掉灯,正准备锁门时,桌上的电话铃却突然响了起来。雷明华在门口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开灯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