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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克一脸疲惫地走进病房。欧阳震天一眼就察觉出了杜克的反常,他警觉地问道:“杜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克凄然微笑道:“欧阳先生,一切都很顺利,相信不久,你就可以病愈出院了。”欧阳震天也笑了笑:“杜医生,我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早过了该知天命的年纪了,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听欧阳震天要讲自己的故事,杜克觉得非常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震天看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几十年前,我讨过饭,后来为了生存,我狠心离家出走,我扛过沙包,当过小工,卖过报纸,贩过假烟,我还因此在监狱里吃了三个月的苦头。在监狱中,我心灰意冷,也曾经想到过死,我把牙刷头磨得十分锋利,只要把它往嗓子口一扎,我很快就可以解脱了。但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我辛苦打拼,直到五十岁时,才成就了我现在的一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在我的一生中,我很对不起我的家庭,我的妻子和我那可怜的小弟……假如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宁愿舍弃我全部的事业,来换取他们的幸福。”说完这些话,他深情地望了一眼杜克。
杜克听了愣了半天,才喃喃说道:“事业算什么?如果你是位医生,为了拯救你的家人,你肯放弃别人,哪怕是病人的生命吗?”欧阳震天一愣:“杜克医生,你在说什么?”杜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对欧阳震天说:“半个月之内,你一定能康复出院。”欧阳震天听了摆了摆手,闭上了双眼,示意自己累了,杜克不再言语,帮他轻轻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出了欧阳震天的病房,杜克冷静地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欧阳震天的话,突然觉得有所感悟: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不能向命运屈服,事在人为,我要改变自己的历史。
他首先去修车厂换回了自己的车,紧接着,他翻出了另外一张照片,那是一家新开张的专营店,一看便知它隶属于震天集团,这种专营店在整个临江市不下三十家。照片上显示这家专营店是三月五号开张,今天是二月二十二号,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去调查。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三天。这天,杜克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碰巧电视台正在播报当天的新闻:“各位观众,经过多天的资金筹措,在一些公司企业的大力支持下,我们市准备沿堤坝建造一片防洪林,以保障坝区人民的安全,预计,此次活动大约持续半个月左右,建成之后,将会极大地促进我市防洪抗汛工作的开展……”
杜克一下子惊呆了。对于全市人民来说,这个消息应该是个天大的喜讯,但对杜克来说,又一个预言即将成真了,他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他突然发疯似地把桌上的茶杯统统撸到了地上。
这天,杜克一见到凌宇,就激动地冲了过来责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赞助植树活动?”凌宇一脸纳闷:“杜克医生,你怎么了?”他见杜克眼睛布满了血丝,像头发狂的豹子,就一脸无辜地说,“那也是我父亲的意思,我们震天集团向来都是热心公益事业的。”
听了这些话,杜克渐渐地恢复了理智,他愣愣地走进了院长办公室,要求休假一个月。但是,他仍然担当着欧阳震天的主治医师,并承诺半个月之内,他一定会让欧阳震天出院。
接下来的几天,杜克除了每天定时来医院看望一下欧阳震天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躲在自己的书房里。欧阳震天的身体正在一天天地好转,而杜克的心却一天天地变冷,他不想过多地抛头露面,他在等待三月五号——照片上的专卖店开门的日子。他想,假如那家店如期开张,自己也将注定难逃“离奇死亡”的宿命安排了。
转眼到了三月五号,这天,杜克早早就开着车上路了。他不知道那家店铺会开在哪条路上?他只得漫无目的地开着。
当杜克的车开到兴国路时,他的眼光死死地盯住了街的拐角。只见一家装潢格局熟悉的专营店,明晃晃地写着:震天集团第三十六家专营店开张大吉。门前鞭炮齐鸣,军乐团奏乐嘹亮,舞狮前后翻滚,玩耍嬉戏,热闹非常。围观者人山人海,甚至唐希和她的同事们也在进进出出,忙着进行现场采访。杜克见此情景,仿佛看到魔鬼一样,他疯狂地跳下车,朝着舞狮跑去,嘴里大喊大叫着:“不许开张,不许舞狮,不许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