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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若桐不明所以地问。
“若桐镇是不埋尸体,也不火化尸体的!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裸体躺在路上吧!我劝你别管他,让他好好地走吧!”
她还是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没死啊!求求你们快来救他。”
“小姐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算了算了,每次为了解释若桐镇的习俗都要半天。总之,你不要管路边的尸体,因为不会只有这一具!”啪的一声,对方无情地收线了。
“怎么回事……”若桐望着男人,他胸前连微弱的起伏都没有。她趋前探探他的鼻息,已经没呼吸了。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的声音喊着:“天哪!他死了!”连救护车都不愿救的男人?若桐镇的习俗?她一头雾水。
身后的喇叭声拉回若桐的思绪。一个戴着金框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从车窗探出头问:“小姐!你站在路边做什么?”她急忙上前求救:“先生,这里有具尸体啊!我刚刚打电话给119,他们竟然不肯来救!”带着点儿气愤和不平,她激动地说。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竟轻笑起来。
“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若桐镇吧!虽然是外地人,应该也听过我们这里的习俗啊!”
“习俗?”
“没错!你听说过西藏的天葬仪式吧!我们这里的尸体不火化也不掩埋,就这样放在路边让鸟啄食尸体,直到尸体化为白骨才会集体火化。”
“天葬?”若桐想起方才在车里听到的广播,莫非广播里说的就是这若桐镇?
“对啊!你看,鸟来了。”男人手指向远方。
二
一片黑压压的鸟群飞来,停在尸体上方,争夺啄食尸体。这种鸟是她没看见过的,有着红色的长喙、红色的翅膀,身体则是乌黑色。它们用爪子撕开尸体,锐利的喙啄咬着尸肉,一股腥臭伴随着尖锐嘈杂的鸟叫声,让她的头开始眩晕。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下车扶着她。
“没事没事。只是有点儿不太习惯这里的习俗。”她无力地倚在男人怀中。
“我看你应该也无法开车了,这样好了,你先坐我的车,我带你去镇上休息休息,再带你回来开车,可以吗?”若桐想了一下,他说得没错,此时的她,双脚早因惊吓而发软,但如果要她一个人和尸体一起待在这座桥上,恐怕她会精神崩溃。她去车上拿了随身行李和钱包,上了男人的车。
像是刻意让她放松紧绷的神经,男人随口闲聊着:“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
“哦,是啊。”
“你来这里之前,都没有听说过若桐镇吗?”
“没有,只有刚刚开车时听到广播提到北京也有天葬的习俗,没想到就是若桐镇。”
“吓到了吧?”男人体贴地问,“通常第一次来这镇上的人,即使听过这里的习俗,也是会被吓到的。毕竟很少人看过尸体就那么大剌剌地放在路边让鸟啄食。”的确,她被吓得都有点儿恍惚了。尤其是那一大群鸟争先恐后地推挤争食,更让她感到无比恐惧。没想到在北京也有这样的习俗。
“天葬”,这个常听到的名词,她竟然可以亲眼见到。只是为何要将一个尚未断气的人放在马路边呢?
天葬不都是针对尸体的吗?这样对待一个还没死的人似乎太过残忍,她将疑问提出。
男人笑了笑,详细解释着:“将还未断气的人直接脱下衣服放在马路边,让鸟方便啄食,是流传下来的习俗。若是载着尸体,不管是骑车或开车,尸鸟都会俯冲下来争食尸体,到时活人恐怕也会受伤。”
“尸鸟?”她不解地问。对这个镇有太多疑惑了。
“就是刚才看到的那群鸟啊!抢夺尸体的鸟,我们直接称它们尸鸟。”
“但是我从没见过那种鸟呢!”
“你没见过也是应该的。尸鸟非常聪明,自古以来,它们从未落在人类的手上过,就连这里的居民都没就近看过它们。唯一看过的也只有死人。”他戏谑地说着。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么诡异的风俗,他才能轻松地讲述这些恐怖的事。若桐却边听边感到不舒服。
“因此,尸鸟没有学名,自然也没被列入鸟类图鉴。有多少学者想抓尸鸟研究,但都徒劳无功,连尸鸟的尸体都遍寻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