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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罗南在上面。罗南对董瓷身体恢复的速度非常满意,这样五一结婚的时候穿上婚纱一定非常饱满。
董瓷在下面。董瓷对罗南习惯,不用说就知道哪里最敏感,放在自己身体上哪一厘米更舒服,可以一边尽情享受身体的快乐一边想事。
即使合二为一,中间还是隔着一个人。想的那个人并不是身上这个人。这就是所谓的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女人究竟要亲人还是情人。男人究竟要身体还是灵魂。
罗南觉得董瓷很干燥,停下动作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吃的药有副作用影响性欲。”董瓷托辞道。
董瓷盯着原来那三个女鬼最喜欢出现的窗帘,可惜窗帘后面没有鬼,她希望有,如果有就可以问她们到底陈奇去哪了。明天要不要去风花苑看看他在不在家,说不定他的手机掉了或者电话本被雨水淋湿了看不清自己的号码或者手机掉进厕所里来不及买新的见面后第一句话肯定是要说你想我吗......
罗南道,“我去拿点橄榄油来。”
“哦,好吧。”董瓷开了大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罗南光光的身体看起来很真实臀部也很漂亮,从床上到冰箱,从冰箱到床上,他是一个多么正常的男人啊。董瓷想。
罗南转过身来看见董瓷正盯着自己看,脸一红,用手掌挡住,“你这个痞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的大象吗?”
董瓷笑了,关了灯。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说话的方式会慢慢接近,董瓷也喜欢在罗南凝神看自己洗澡时说一句,你这个色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冲凉吗?
冰凉的橄榄油被罗南温柔的手指携带,滚烫的舌头均匀涂抹全身,水深火热,成疯成魔。似在云端,似在浪尖,这一瞬间,爱和被爱都变得不重要。
董瓷自出院以来第一次发出达到顶峰的快感,在深夜里的这种尖叫响彻夜空。美妙动人。
我们爱享受,我们在红尘,我们看不破,看破了,对不起我们自己连做爱也会没意思。
春天,柳媚花娇,如小学课文所说,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两人疲惫,睡了,窗台外一只大灰蛾子爬进屋子,扑扑的飞,翅膀的粉末洒的到处都是。洗手间有盏灯,那是光明,蛾子扑了过去,可惜那是盏引诱灯,啪啪两声,粉身碎骨。一阵轻微的烧焦的味道钻进董瓷的鼻子,醒来,挠挠头,“怎么闻到人肉香?”
罗南监督董瓷吃完早餐,摸摸她的头,“你要是闷了就出去逛逛,抽屉里有钱。”
嗯。董瓷把杯子倒扣过来,“我知道了,有空我去公司看你。”
“好啊。自从出院后大家都很惦记你。”罗南出门前在董瓷额头吻了一记。
罗南的公司董瓷是去过几次的,参加过一些充当花瓶的聚会,那些太太们似乎和董瓷不大合得来,要么就是高高在上,要么就是太献媚。董瓷觉得这样的场合罗南的秘书更适合出席,那个女人八面玲珑的,所以名字叫尚玲珑。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人在家。看着镜子,看久了会有两个发现:一,自己怎么长的这么漂亮,二,自己怎么长的那么难看。
还是出去吧。找那个消失了的男人,跑了和尚,庙应该还在。
春天的证据就是满眼的绿色,我爱你的证据就是不停息的找寻你的踪迹。我爱他吗?董瓷问自己。
到了风花苑,里面稍显冷清,人很少。
一个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凶恶保安拦住董瓷,“小姐,请登记。”
陈奇是不是还住在这?董瓷问道。
保安上下打量了董瓷一眼,“你是他什么人?”
“他的朋友。”董瓷答道,一边看着院子里绽放的迎春花,她们喜气洋洋的俗气招展着腰肢如同她们喜气洋洋俗气的名字。
“他死了你不知道啊,报纸早登过了。年底扫黑组扫了他的高利贷公司,查封房子的时候发现地下室很多死人,各种各样的死法都有,很残忍很变态,你怎么和这种人做朋友?”保安发现董瓷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怎么死的?”
“枪毙啊,这种人,真该死,还害的这小区的房子再也卖不出去。很多人都说这里闹鬼,晚上有人惨叫,好多人都搬走了,我也快没饭碗了。”那保安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溅到董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