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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们",不单指吴劳乾之流,也指向大众。Zoe不择目标地报复公众,人人都有可能成为她的下一个目标。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恶作剧,其实是一个预先设置好机关的夺命游戏,它的规则很简单,就是裸体。你要命还是要面子?要面子你就得死,不要面子那你就脱吧,不要有丝毫的侥幸,Zoe说到做到,干净利落。
有人用短信来散布流言,Zoe就用同样的方式来散播恐怖。
事情的起因源于一幅画,如今反馈给大众的也是一幅画,以其人之道,还治众人之身。
她的冷酷,她的手段,她对公众的嘲讽,都达到了巅峰。如何才能让她罢手呢?
如果画上没有那只淑女杯的出现,诺诺和阿壶是无法找到White齿科的。看来,Zoe希望他们找到,这种"希望"是否包含了另外一层意思,即希望他们为自己办一件事,这件事,极有可能与Zoe的坠楼有关。
"裸体研讨会"将近尾声的时候,杜咬凤提到了李总,就是李永年。他虽然不是绘画者,但他是这幅画的始作俑者,他怎么会产生要为Zoe画一幅画的念头?
李总已经回台湾了,据说正在新加坡,难以谋面,肖妤提供了一张李总在White齿科的名片,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这是公司提供的手机,走之前肯定还掉了。还有Email地址:[email protected]。David是李总的英文名字。
李总走了,邮箱尚未取消,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诺诺建议不妨给李总发一封电子邮件,说不定远在新加坡的李总在寂寞的时候,会想起White齿科,想起Zoe,不经意地点击鼠标,打开这个邮箱。
眼前的曾门,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约一米六五左右,头顶微秃,脸上有点胡子茬,一条脏兮兮的牛仔裤。怎么看都不像画家,倒像建筑工地的民工。
陈馆长发疯的消息在美术圈里传得沸沸扬扬,曾门也听说了,他倒没怎么惊讶,而是耸耸肩,对陈馆长的行为表示理解,还说:"凡高用剃刀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相比之下,裸奔又算得了什么?
温布尔顿网球赛有裸奔,白宫的南草坪上也有裸奔,在美术馆里裸奔,大概是把自己当作一件艺术品了,这应该算是一种公益行为吧。
有时候,走在大街上,满眼的人流,真他妈烦,真想把自己脱得精光,无拘无束地奔跑,一路狂呼,但就是没那个勇气。他堂堂一个美术馆馆长竟然有那份勇气,实在让我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在这里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
如今,素昧平生的陈馆长忽然冒出来,来接受他的"崇高敬意",惊讶之余,曾门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不会叫我一道去裸奔吧?
曾门胡思乱想。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找什么理由拒绝呢?说我患了感冒不宜着凉;说我患了帕金森症不能出门,要不干脆说我感染了艾滋病毒,总之把他吓跑就行……
曾门想的借口一条都没用上,陈馆长来找他的原因,都和《窗台上的Zoe》有关。
第十一节 美术馆裸奔事件
在星巴克的露天座,曾门对陈馆长侃侃而谈。
我的全部作品,都交给F画廊代理。那个台巴子是F画廊的常客,他买了两幅我的作品,通过画廊经纪人的介绍,我们就认识了。
后来,他拿来一张数码照片,要我照着画,给了我五千元酬金。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笔小生意,赚点零用钱。最近我正在给浙江一家民营企业的董事长画肖像,准备挂在董事长办公室里,人家答应付我二十万酬金,要求只有一条:尽量画得像一点。
对那幅作品,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她坐在窗台上,阳光从身后洒进来,你知道,绘画是很讲究光线的运用的,这给了我很大的发挥余地,那女人长得也不错,虽然称不上佳人,但富有韵味,是我欣赏的那一种。
我从来没有见过Zoe本人。
短暂的交谈后,曾门试图把话题引到美术馆裸奔事件,陈馆长避而不谈,神情很严肃,请曾门上了一辆出租车,驶到杜咬凤的家里,朝女主人点了点头,杜咬凤拉上了窗帘,阿壶和诺诺把一幅包得严严实实的画从储藏室里搬下楼来,看起来一切都是预备好的。
当着他的面,陈馆长拆除了画的包装。
"曾先生,请你仔细看看,这是你画的那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