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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停一下,然后,朗声道:“我的名字其实不叫黄涛,我真实的姓名是钟震宇。一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城市堂堂的建委主任,但我现在的身份是逃犯。”
语惊四座,大家心中的好奇又浓烈了几分,建委主任和逃犯之间存在着太大的差距,而且,这故事里面还有一个已经死去的凶手。
第三部分:灭神
第19章 恶欲
与赵清的重逢简直就像发生在梦里,那个雨巷中扎蝴蝶结的小姑娘,重新在钟震宇的梦里变得清晰起来,而且,几乎伸手便可触碰到她。钟震宇回忆十四岁少年那一夜在梦境中第一次体验到的酣畅淋漓的感觉,立刻便能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有体内那股激流的涌动。
赵清显然已经不认得二十年前雨巷中的男孩了,或许她根本就把多年前的往事给忘了,但她,却认得今天的建委主任。当钟震宇站在她身后怔怔发呆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便带些羞涩地微笑一下,并垂下了目光。
“你很像我多年前的一位朋友。”后来钟震宇跟她一块儿上楼的时候说。
“能像钟主任的朋友,那真是我的荣幸。”赵清说。
“我真奇怪这世上居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钟震宇说。
“那钟主任就把我当你那位朋友好了。”赵清婉尔一笑,
在钟震宇眼中风情无限。钟震宇看得呆了,便有些走神。敏感的赵清立刻便感觉到了,立刻收敛了笑容,面上的神情也随即端庄起来。钟震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两声,再上楼梯时,两眼目不斜视,再不看身边的女人。
那天分手的时候,钟震宇主动递给赵清一张自己的名片,赵清略有些诧异,随即像很多人一样,露出受宠若惊的恭谨,双手接过名片,一迭声“多谢”之中,又奉还了自己的名片。
回到办公室,钟震宇关上房门,把赵清的名片拿在手中,足足把玩了有半个小时。名片上显示赵清在一家四星级宾馆做客房经理,那家宾馆钟震宇很熟悉,也可以算是那里的常客了,但每次都是去餐厅用餐,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
钟震宇想了一下,然后叫秘书进来,询问建委系统搞活动的协议宾馆是哪家,然后,用商量的口吻问秘书可不可以换一家宾馆。秘书微怔,似是觉得堂堂一个建委主任过问这样的小事有点反常,钟震宇便无奈地摇摇头,说自家的一个亲戚刚调到那家宾馆工作,非让他给拉点业务过去。
其实就算钟震宇不解释,这点小事秘书怎么能不照办呢?
两天之后,那家宾馆的老总打电话来提出晚上宴请钟震宇。他跟钟震宇是旧识,酒场上打过很多次交道,这次宴请算是感谢钟震宇对他工作的支持。钟震宇在电话里欣然应允,在随后的闲聊中,不经意提到了赵清的名字。宾馆老总也没多问,当晚的酒宴上,钟震宇如愿地看到了赵清,而且,宾馆老总还特意把赵清安排坐在了钟震宇的边上。
第二天晚上,钟震宇与赵清单独在一间咖啡馆里见面了。钟震宇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二十年前,在后街老城区的小巷里,你曾经帮助过一个迷路的少年找到自己的家,那个少年就是我,我就是那晚迷路的少年。”
赵清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她好像在拼命回想,但最后还是失望地摇头。
钟震宇想,那时她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想不起来也很正常。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终于见到了她,他终于有机会让她从梦里走到梦外了。
“二十年过去了,你的模样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钟震宇说。
赵清在那时适时地显露出了一个成熟少妇的婉转和羞涩,她虽然无法确证钟震宇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想来一个堂堂建委主任,怎么会编这样幼稚的故事来讨一个普通女子的欢心呢?于是,她便调用自己所有的想象,在心里虚构出了一个雨天的夜晚,两个孩子在小巷里相逢随即又别离的故事。女人浪漫的天性让她在那场邂逅中添加了许多美好的元素,于是,没用多久,她就真的感觉自己成了那个头扎蝴蝶结的小女孩。
钟震宇与赵清的正常交往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他们像对真正的朋友,隔上一段时间便要悄悄聚上一次,却从来没有过亲昵的举止。直到半年之后,有一次赵清面对钟震宇时忽然有些不自然,而且数次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