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归来记
时我喊叫女仆来解开我。其他的仆人们也听到了,我们找来警察,警察又立即和伦敦联系。先生们,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再重复这段痛苦的经历了。”
霍普金问:“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福尔摩斯说:“我不想再使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感到不耐烦,也不想再耽误她的时间了。然后他对女仆说:“在我去餐厅以前,希望你讲讲你看到的情况。”
她说:“这三个人还没有走进屋子,我就已经看见他们了。当时我正坐在我卧室的窗户旁,在月光下我看到大门那儿有三个人,但是那时我没有把这当回事。过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听见女主人的喊声,才跑下楼去,看见这可怜的人儿。正象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爵士倒在地板上,他的血和脑浆溅了满屋子。我想这些事使她吓昏过去,她被绑在那儿,衣服上溅了许多血点。要不是这位澳大利亚阿得雷德港的玛丽·弗莱泽女士,也就是这位格兰其庄园的布莱肯斯特尔夫人变得性格坚强,那她一定会失掉生活的勇气了。先生们,你们询问她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现在她该回到自己的屋里,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了。”
这个瘦削的女仆象母亲般温柔地把她的手搭在女主人肩上,把她领走了。
霍普金说:“她俩一直在一起。这位夫人是由她从小照料大的,十八个月前夫人离开澳大利亚,她也随同来到了英国。她的名字叫梯芮萨·瑞特,这种女仆现在没处找了。福尔摩斯先生,请从这边走。”
福尔摩斯表情丰富的脸上,原来那种浓厚的兴致已经消失了,我知道这是由于案情并不复杂,丧失了它的吸引力。看来事情只剩下逮捕罪犯,而逮捕一般罪犯又何必麻烦他呢?此刻我的朋友眼睛中流露出的烦恼,正象一个学识渊博的专家被请去看病,却发现患者只是一般疾病时所感到的那种烦恼。不过格兰其庄园的餐厅倒是景象奇异,足以引起福尔摩斯的重视,并且能够再度激 起他那渐渐消失的兴趣。
这间餐厅又高又大,屋顶的橡木天花板上刻满了花纹,四周的墙壁上画着一排排的鹿头和古代武器,墙壁下端有橡木嵌板。门的对面是刚才谈过的高大的法国式窗户,其右侧有三扇小窗户,冬季的微弱阳光从这里射进来,其左侧有个很大很深的壁炉,上面是又大又厚的壁炉架。壁炉旁有把沉重的橡木椅子,两边有扶手,下面有横木。椅子的花棱上系着一根紫红色的绳子,绳子从椅子的两边穿过连到下面的横木上。在释放这位妇人的时候,绳子被解开了,但是打的结子仍然留在绳子上。这些细节只是后来我们才注意到,因为我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躺在壁炉前虎平地毯上的尸体吸引住了。
一眼看上去,死者大约四十岁,体格魁梧,身材高大。他仰卧在地上,又短又黑的胡须中露出呲着的白牙。他两手握拳放在头前,一根短粗的黑刺李木棍横放在他的两手上。他面色黝黑,鹰钩鼻,本来相貌倒还英俊,而现在却是面孔歪曲,狰狞可怖。显然他是在床上听到声音的,因为他穿着华丽的绣花睡衣,裤腿下露出来一双光着的脚。他的头部伤得很重,屋子里到处都溅满鲜血,可见他所受到的那致命的一击是非常凶狠的。他身旁放着那根很粗的通条,猛烈的撞击已经使它折弯。福尔摩斯检查了通条和尸首。
然后他说道:“这个上了年纪的阮达尔,一定是个很有力气的人。”
霍普金说:“正是这样。我有关于他的一些材料,他是个很粗暴的家伙。”
“我们要想抓到他是不会有什么困难的。”
“一点也不困难。我们一直在追查他的去向,以前有人说他去了美国。既然我们知道这伙人还在英国,我相信他们肯定逃不掉。每个港口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傍晚以前我们要悬赏缉拿他们。不过使我感到奇怪的是,既然他们知道夫人能够说出他们的外貌,并且我们也能认出他们,为什么他们还会做出这种蠢事?”
“人们会认为,为了灭口,这伙强盗准会把布莱肯斯特尔夫人弄死。”
我提醒他说:“他们也许没有料到夫人昏过去后一会儿就又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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