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归来记
欧洲事务大臣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出走呢?他完全可以把信送到各国驻伦敦的大使馆。”
“我想不会的。这些特务是独立地进行工作,他们和大使馆的关系常常是紧张的。”
首相点点头表示同意。
“福尔摩斯先生,我相信你说得有道理。他要把这样宝贵的东西亲手送交总部。你要采取的步骤是可行的。候普,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不幸的事情而忽略了其他事务。今天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将会告诉你,并且请你告诉我们关于你调查的结果。”
两位政治家向我们告别后,庄严地离开了。
客人走了以后,福尔摩斯默默地点上烟斗,坐下来,沉思了好一会儿。我打开晨报,全神贯注读着一件昨天夜里发生的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正在这时,我的朋友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并把他的烟斗放在壁炉架上。
他说:“只能这样着手解决,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情况十分严重,不过还不是完全绝望的。现在需要我们弄清谁拿走了这封信,可能信还在他手中没有交出去。对于这些人说来,无非是个钱的问题,我们有英国财政部支付,不怕花钱。只要他肯出卖,我就要买,不管花多少钱。可以想象到这个偷信的人把持着这封信,看看这一方能付多少钱,再试试另一方。只有三个人敢冒这样大的危险,奥勃尔斯坦,拉若泽和艾秋阿多·卢卡斯。我要分别去找他们。”
我向我手中的晨报瞟了一眼。
“是高道尔芬街的艾秋阿多·卢卡斯吗?”
“是的。”
“你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
“昨天晚上他在家里被杀害了。”
在我们破案的过程中,他常常使我吃惊,而这一次我看到我使他吃了一惊,不免心中十分高兴。他惊讶地凝视着报纸,然后从我手中夺过去。下面就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 我正在读的一段。
<<威斯敏斯特教堂谋杀案>>
昨晚在高道尔芬街十六号发生了一起神秘的谋杀案。这条街位于泰晤士河与威斯敏斯特教堂之间,议院楼顶的倒影几乎可以遮住它,幽静的街道两旁全是十八世纪的旧式住宅。十六号是栋小巧精致的楼房,伦敦社交界有名的艾秋阿多·卢卡斯先生,在这里已经居住多年了。他平易近人,曾享有英国最佳业余男高音演员的声誉。卢卡斯先生,现年三十四岁,未婚,家中有一名女管家波林格尔太太和一名男仆米尔顿。女管家住在阁楼上,很早便就寝了。男仆当晚不在家,外出探望住在汉莫尔斯密的一位朋友。晚十点以后,家中只有卢卡斯先生一人,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尚待查清,到了十一点三刻,警察巴瑞特巡逻经过高道尔芬街,看到十六号的大门半开着。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答应。他看见前面的屋子里有灯光,便走进过道又继续敲门,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乱得不象样子,家具几乎全都翻倒在屋子的一边,一把椅子倒在屋子正中央。死于非命的房主倒在椅子旁,一只手仍然抓着椅子腿,一定是刀子扎进他的心脏后,他当即身亡。杀人的刀子是把弯曲的印度匕首,是原来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品的东方武器。凶杀的动机不象是抢劫,因为屋内的贵重物品并没有丢失。艾秋阿多·卢卡斯先生很有名,同时也很受大家喜爱,所以他的悲惨而神秘的死亡一定会引其他众多朋友们的深切关心和同情。
福尔摩斯过了一会儿问:“华生,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过是个偶然的巧合。”
“巧合!他就是我们刚才说过的三个人中最可能登台表演的人物,正在这场戏上演的时刻,他惨死了。从情况看来大半不会是巧合,当然还不能说得很准确。亲爱的华生,这两件事可能是互相关联的,一定是互相关联的。我们正是要找出它们互相之间的关系。”
“现在警察一定全知道了!”
“不。他们只知道他们在高道尔芬街所看到的。至于在白厅住宅街发生的事,他们肯定不知道,将来也不会知道。只有我们两件事全知道,并且能够弄清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有一点使我怀疑卢卡斯,这就是:从威斯敏斯特教堂区的高道尔芬街到白厅住宅街步行只需要几分钟。可是,我说的其他两个间谍都住在伦敦西区的尽头。因此,卢卡斯要比其他二人容易和欧洲事务大臣的家人建立联系或是得到消息,虽然这件事本身是小事,但是考虑到作案时间只发生在几小时之内,那么这一点也许就是重要的了。喂!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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