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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这段时间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童星星的种种奇怪举动令她感到非常的苦恼。她很不理解,小小年纪的他为什么要刻那些人头骷髅之类的可怕的东西,还有他看人的眼神和说话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孩。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据值班的同事说,童星星还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起床跑到屋外去哭,那哭声非常的可怕,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月不自觉的对童星星产生了一种畏惧和厌恶的感觉,每当童星星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便感到心慌意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有时候,她甚至产生过自己愤怒的把童星星掐死了的可怕的幻觉,而且这种幻觉似乎越来越严重,只是白月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厌恶童星星,希望他早点从孤儿院消失。
孤儿院采取轮流值班的制度,一般两个人一起值班,时间为一周。这个周轮到白月和另一名同事柳倩值班。柳倩是一个比较腼腆害羞的姑娘,她是一名中专毕业生,到孤儿院工作才两个多月。白月非常喜欢这位温柔、文静的小妹妹,在工作上对她很照顾,两个人非常要好。
孤儿院自从童星星来后,便搞得人心惶惶,连院长也显得措手无策,无可奈何。白月和柳倩都害怕童星星,因此,值班期间,她们都不敢单独睡觉,每晚都相伴而睡。
奇怪的是,一连几天,童星星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没有听到他夜里的哭声。白月和柳倩一直悬着的心也悄悄的放下了。
今天是礼拜五,也是白月也柳倩值班的最后一天。晚上,她们俩安置好孩子们睡觉后,便回到了宿舍。白月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刚才童星星看她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窗外,夜很黑。风似乎很大,刮着树枝发出“呜呜”的低咽声。屋里,弥漫着一股浸透皮肤的冰凉。白月和柳倩相拥着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呼呼的风声,谁都不敢先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柳倩突然摇了摇白月:
“白姐,快醒醒。”
“怎么啦?”
正在迷迷糊糊的白月一下子醒了过来,黑暗中,她感觉到柳倩的呼吸很重。
“好像,好像有人在哭!”
柳倩的声音显得很紧张。
白月心里猛的一个激棱,睡意全无,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起来。窗外,风依然在呼呼的刮着,风声中似乎挟杂着人的哭声,这哭声隐隐约约,忽远忽近,亦真亦幻。
白月心里感到一阵发毛,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哭声究竟是不是真的?难道真的是童星星在哭?但是,无论白月怎么听,这丝毫不像一个十岁小孩的哭声。
“白姐,是不是童星星在哭?”
“不知道,咱们去看一下。”
白月说着,迅速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柳倩虽然害怕,但白月已经起来了,她也不得不起来。
穿戴完毕后,她们俩冒着严寒,悄悄的来到孩子们的寝室。寝室里很安静,除了孩子们轻微的鼾声外,没有其它异样的声音。
为了不惊醒孩子们,白月和柳倩没有开灯,而且把手电筒的光调得很弱。她们来到童星星的床铺,发现童星星正在酣睡着,还发出一丝轻微的鼾声。
白月松了口气,说明刚才的哭声并不是童星星的,可能是上个周值班的同事听错了,童星星根本就不像她们所说的夜里一个人跑出去哭吧?
想到这里,白月伸手为童星星拉了一把被子,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放进了被窝里。
突然,白月无意间看到童星星的眼睛眨了一下,很快又闭上了。这一无意的发现,令白月心头大骇,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望着躺在面前的童星星,白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童星星刚才那一眨眼,似乎蕴藏一种很复杂的东西,白月敢肯定,童星星并没有睡觉,他的睡觉是伪装的,难道他刚刚从外面回来?
童星星依然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白月不敢碰他,她拉了柳倩一把,悄悄的走了出去,轻声把寝室的门关好,然后忐忑不安的回到自己的寝室里。
墙上的钟正好指向十二点。
她们重新和衣躺了下来,白月把床头灯媳灭,屋里顿时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这一次,白月睡得很香,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亲手掐死了童星星,童星星死后,她有一种愉悦的解脱感,再也不必担心看到童星星那可怕的眼光了,孤儿院又成了她快乐的精神家园。孩子们是那样的可爱,他们在她的呵护下,健康的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