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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林住在二楼,房东老罗住在一楼。
老罗是个光棍,五十多岁,瘦猴一样的脸上长着牛一样的大眼睛,猛一眼能让你想起非洲森林里的眼镜王蛇,浑身起上一层鸡皮疙瘩,正是这种形象让老罗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老罗是个很迷信的人,他的房子里供着三座佛像,一座观音像供卧室里,一座财神像供在客厅,还有一座是关公像放在门口的一个台柜上。
自从德林来到老罗的家那天起,财神像前的香火一直没有灭过。
回到老罗家里要走一条三百多米长的小巷,小巷宽两米左右,青石铺地,路的两边是两家工厂高大的院墙。如果白天走在这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到了晚上让人感觉到小巷是如此的漫长。
漫长得让你透不过气来。
好在德林已经走惯了这条小路,那种压抑难捱的感觉渐渐地从他身边消失了。
这天下午,德林正常收车。他首先回到家里看望父亲,吃过晚饭,与老人闲谈了一阵,尔后离开家门。
德林走下出租车,看了看手表,刚好是十点。
他踏上了那条小巷。
老罗家在小巷的尽头,平常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德林搬到这里一个月几乎没在这条巷子里遇见过一个人。
德林走进小巷中途的时候,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脚步声来自他的身后。
德林回头看了看身后,
巷道漆黑一团。
德林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那是一串很轻很柔的脚步声。
是女人的脚步!
如果是男人的脚步声德林还算踏实,因为在老罗房子的西侧有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很多民工都居住在工地里,也许是哪个民工为了抄近路而走上了这条小巷。
可身后分明是女人的脚步声!
工地里跟本没有女人!
德林的脑海里蓦然划过一道影子,影子里一个满脸青色的女人,瞪着惨白的眼睛,吐起了长长的舌头……
德林的舌头也大了……
今天早晨,德林被一阵剧烈的机器轰鸣声吵醒,这是建筑工地开工时间,也是德林起床的时间。
德林起床后开始洗漱,不一会,那阵吵人的轰鸣声没有了。
德林听惯了这种噪音,一时没了声音还有些奇怪。
他趴在窗户上向工地上张望。
工地上的挖掘机停止了工作,很多工人都朝着挖掘机的方向跑去。
德林知道出事了。
好奇心促使他也钻进了那伙人群中。
人群中间围着一个圆鼓鼓麻袋。
有工人打开麻袋,一具女人的尸体露了出来。
女人显然是被人杀害的,脖子上勒着一条裤带,她的脸已经变成青色,瞪着惨白的眼睛,紫色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
拥挤人人群顿时像炸了锅,纷纷向后退去。
德林回到老罗家,他把工地上发现死尸的消息告诉了老罗。
老罗愣了会,呆呆说道:“果然是冤死鬼在做怪!”
“做什么怪?”
“不瞒你说,原先租我房子的客人没住上几天都走了!”
“为什么?”
“他们说晚上经常听到女人的哭声!”
“我怎么没听见?”德林说道。
“那种声音不是每天都有的,不过这下好啦,冤死鬼重见天日了,她也该走了,咱这肯定没不会再有事了!”
老罗说完,点燃一柱香插在门口的关公像前……
德林开始奔跑。
尽管前面一片黑暗。
德林推开老罗的房门时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怎么了?”老罗吃惊地问德林。
“有人……”
“什么人?”
“有人跟着我……”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种地方?”
“是个女人……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老罗听完,迅速锁住房门,他点燃一柱香插在关公像前的香炉上,尔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关老爷磕了三个响头。
半夜里,德林果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那不是哭声,而是一声尖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惊得德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口有灯光亮起来。
显然老罗也被这种声音惊醒。
很快德林的鼻子里闻到一股燃香的味道。
老罗一定又跪在了关公像的面前。
窗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撕打声。